今日孟凭澜兴致勃勃地说着军府里最近的大事,桑若婷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特别是关于祁袁山的动向,恨不得连他喝了几口水都知道个一清二楚。
程双蕴看着这一个外甥、一个女儿, 心中感慨万千, 喜忧参半。
喜的是孟凭澜看起来是真的对顾宝儿用了心,她早年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又因为姐姐临终的请托为外甥谋划良多, 早就情同母子, 自然盼着孟凭澜能遇上一位和他心意相通的意中人共度一生。
但她一直以为,这个意中人会是孟凭澜的王妃, 两人年少结发,自此琴瑟和鸣。可现在没想到孟凭澜居然会喜欢上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这要是以后王妃入了门, 孟凭澜偏宠嫔妾, 也不知道会不会掀起后院风波。
幸好,这顾宝儿看起来还算懂事,只盼着未来选中的王妃也是个大度的,两人能和睦相处。
还有女儿桑若婷,自从三年前被祁袁山一路护送来到汝阳后,便对这位青年将军情有独钟, 祁袁山年少有为、无论是人品和才能都属上乘,可以她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这祁袁山好像并未对桑若婷动情,她试探了两次都没什么反应,真是愁人。
晚辈们都大了,盼着赶紧能把他们都安顿好了,她便能了无牵挂地做自己从小就向往做的事情了。
“娘,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桑若婷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程双蕴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北仁王妃再过几日就要到了,还有她的女儿罗芷蓝,和你差不多大,你们俩这么小的时候还一起玩过,你还记得吗?”
“早就忘了,”桑若婷有些不高兴,“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那个罗芷蓝看上了表哥吧?”
程双蕴沉下脸来:“若婷,我和你说过的事情你又忘了?有些事不是你能够置喙的,尤其是你表哥,他身为汝阳王,无论是公务还是私事,都是关系汝阳的大事,不管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你若是指手画脚的,出了事你能担得了几分?”
桑若婷气鼓鼓地咬了咬唇:“可我是他的表妹,是你的女儿,连说说我的喜好都不行吗?我就是喜欢明珏姐姐,她才貌双全、品性贤淑,我就是想她能当我的王妃嫂嫂,别的人我都不喜欢。”
程双蕴气得头疼:“那是你表哥的王妃,用得着你喜欢?你再这样由着自己性子下去,我看连你自己喜欢的都未必会喜欢你了。”
桑若婷的脸色变了,双唇颤了颤,眼圈渐渐地红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嫌弃我烦嫌弃我笨,我就不该从京城跑到这里来。”
程双蕴惊愕地看着她:“若婷,你在说些什么呢?”
“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桑若婷哽咽着道,“你对别人都亲和宽厚,对我却天天板着一张脸,也不教我骑马射箭,罚起我来从不手软,我的手都被你打得肿成个馒头了,连明珏姐姐看到都心疼得落了泪,你却半点都不在意,只想着讨这个顾宝儿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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