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窈打了个哆嗦。
坏了, 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当时只应允了沈识,似乎没有给阿爹阿娘传信。
她磕磕巴巴道:蛊苗的婚俗并不繁琐,我觉得半月已经很充裕了呃,我原本打算这个时候告诉您和阿娘的。
这明显找补的话寇谨还是听得出来的,只是她这样说,寇谨便说服自己这样信了毕竟她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真的一直冷脸对她。不过寇谨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话出口又觉得不对这种事哪里还会有以后?
寇窈听出来他气消了些,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侧的莫如霜很是严肃地问:阿窈,你可想好了?情蛊一种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即便她有解开情蛊的手段,也不会有解开情蛊的念头。
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和那人一起度过了。你不会再对旁人动心,也不可再与别人欢好,即便别人再好,也只是别人了。
直到一方死去,情蛊的联系断了,才能从这牵扯到至死方休的爱意里脱离。
寇窈想了想,很是郑重地说道:想好了。
苗疆,北疆,洛阳,金陵,明州,泸州。她已经走过许多地方,却没见过第二个沈识。
许多人痴迷于她的皮相或是真心实意地爱慕于她,可他们都没有沈识了解她,也都没有沈识招她喜欢。
以往的十五年,沈识都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种下情蛊不过是让这一部分更深刻些罢了。
她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莫如霜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就好。
他们做父母的终不可能永远陪着她,往后余生,要有另外的人陪她走了。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多愁善感,只是寇窈到底心不在焉。寇谨不满地哼了一声:还能饿死他不成?好好吃你的。
吃完还不忘叮嘱她:舟车劳顿好好歇着,别去找沈识胡闹。
寇窈不想再惹他生气,安分地回房了。夏夜里着实闷热,她推开了窗户透气,谁料刚好对上欲跳窗户进来的沈识。
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对着寇窈眨了眨眼睛。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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