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个三十来岁,蓄着络腮胡的汉子,姓曹,大家都叫他老曹。
听见他这么说,旁边的人嬉笑着接话:“人小白兄弟瞧着就是斯文人,跟你这种饭桶大老粗能一样么!”
“就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大肚子,都快赶上人家妇人怀胎五月了!”
“哪只五个月,分明是怀胎九月,马上就要生了!”
“好你个老谭,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老曹这肚里的孩子是你的种?”
“哈哈哈哈滚你娘的,少在这污蔑老子清白!”
一群大老爷们说着说着就斗起了嘴,桑瑶在旁边听着,也跟着笑开了。
这些人挺有意思的,跟他们一起上路,对一直长于闺阁,从未出过远门的她来说是种颇为新奇的体验。
***
闹了一会儿,眼看夜色越发深重,众人便围着火堆歇下了。
桑瑶也回了自己的马车。
燕留青在马车外的空地上另生了个火堆,又叫了几个人和他一起在外面守着。
桑瑶谢过他们,和衣躺了下来。
马车里有陆湛为她准备的兔毛盖毯,桑瑶拿出来裹在身上,倒也没觉得冷。就是车厢里空间有限,不比床榻宽敞舒适,加上荒郊野外寂静得可怕,偶尔还有野兽嘶鸣,她就更不习惯了。
不过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所以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后,桑瑶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刚睡着没一会儿,她就被一阵兵刃交接声吵醒了。
“埋伏!少当家,有埋伏!”
还没彻底睁开眼,就听见外头传来的惊吼声,桑瑶一个激灵坐起身,扑到了马车车窗边往外面看去。
可今夜无月,外头一片漆黑,只有几点火光乱晃,根本看不清什么。
这、这是遇到劫镖的了吗?
桑瑶愕然又有些发懵,下意识抓过一旁装着重要物件的小包袱背好抱紧,右手也紧张地按在了随身藏在腰间的匕首上。
“在下威远镖局燕留青,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深夜来访,出来亮个腕吧。”就在这时,燕留青带着懒散困意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同时有兵器落地声响起。
桑瑶竖起耳朵,撩起马车帘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最明亮的那团火光旁,燕留青正背对着她,姿态随意地将一个手持大刀的中年大汉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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