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盏烛台闪烁着豆光,摇曳的烛光显得周围更加昏暗。
虽然没人说话,但向来不是话多的万云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盯着对面人看的时候,自己的思绪也慢慢飘散,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他这个师兄的眉眼长得不错,长眉入鬓,眉骨骨形优越,使稍稍内陷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深邃,鼻梁也更加立体。光线从宴绥的侧脸打过去,也许是想得入神,他的眼睛低垂着看着桌角,纤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印出一小片阴影。
不是自己这种总让人雌雄莫辨夸漂亮的长相,而是那种让人感觉暖洋洋的,阳光温暖的俊朗,像是三四月里的暖阳,不会灼伤人的温柔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万云舸总觉得那副眉眼,自己之前肯定见过,因为每次和宴绥对视时,那种让他放松的熟悉感总是让他的心脏忍不住悸动。
就像现在这样,猝不及防地和桌子对面抬起头的宴绥对上视线,万云舸不动声色地抬手按住胸口,敏感地感觉到手掌下加快的律动。
“那个,天色不早,师弟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就算可能会被小师弟嘲笑也无所谓了。
纠结了许久,果然还是懒惰摆烂的欲望占了上风,都是几个世界的老熟人了,宴绥也不管万云舸会怎么看自己,绷紧神经赶了一天的路,有着现代人灵魂的宴绥现在只想躺上床闭眼睡觉。
而且,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不仅要自己睡,宴绥还要拉着小师弟一起睡,他就不信不能把卷王按在床上捋直了!
这要是被师尊知道,自己必定少不了一顿毒打,宴绥一边心里默默抱歉,一边拉起愣在桌边的小师弟,飞速地掐诀给两人清理一番,然后就要拖着师弟来到床边。
“来,你里面我外边,早睡早起。”
“宴师兄我……”
万云舸被宴绥推着坐在床上,在宴绥的催促声中稀里糊涂地脱了鞋子,他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另一边的宴绥已经爬上床,拽着他的腰带轻而易举地把人拉上了床并且给他挤到了里面。
“……我还不困。”
他话音刚落,躺在大床外侧的宴绥已经飞出一道小小的疾风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万云舸的话和光亮一起消失在屋子里。
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还剩下的唯一光源只有没关严的窗户缝里洒进来的浅色月光,静静落在床边挽起来的床幔上。
刚才为了压住万云舸不让人起来,宴绥伸出手紧紧搂着小师弟的腰,转头去灭灯的时候,宴绥怕被人趁机掀开还把自己的一条腿缠上了小师弟的腿,几乎都快要把自己的整个人压在小师弟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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