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也伸出手想扶他,却怕自己再次激怒他,手哆嗦在空气中,迟迟不敢靠近,“对不起卿儿,是外公错了!外公错了!外公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你别生气!让外公看看你受伤了吗,疗伤重要、疗伤重要!”
这话传到昱霄耳中,就是一阵嗡嗡乱响,搅得他整颗头愈发疼痛。他手背搭上额头,两条腿挣扎着,极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以保护他的名义伤害他。
他要逃。
他要离开这里。
明明几度濒临晕厥,可离开冥界的执念却只增不减,无法忽视。昱霄缓了一会儿后,强忍下头部撕裂般的痛感,艰难地睁开眼,翻身爬起来。然而刚一站起,血液翻涌,灰的、白的,针眼一样的点点铺满了昱霄视野,他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在地。
但他没有。
是一双手扶住了他。
那电光炮的威力本就极大,又击在昱霄头部,将他击得神志不清,连眼皮都睁不开。他身体重量全压在那双手上,迷迷离离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被临渊扶住了。
昱霄像被吓到一样,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胳膊甩开临渊,连连后退。
“卿儿……”
昱霄走不稳,只退了几步,就要倒。他不得不停下,下意识扶住身边墙壁,半倚在那。他憎恨地瞪着临渊,额前已经出现一大片紫红色的血斑,竟是产生了淤血。
临渊难受地注视着他,又心疼又自责,急声道:“先疗伤,好吗卿儿?”说着,他又试图靠近昱霄,昱霄扶着墙,仓皇后退。
“卿儿……唉!”临渊无奈地缩回手。
听到身后议论声,临渊向后扫了一眼。院内不少妖兵都探头向这边瞧着。他身为冥王,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回过头向昱霄推了一掌。他掌心飞出数道电索,全然不顾昱霄的躲避,强行缠住他的身子,“进屋再说!”
昱霄被电流缠绕,全身酥麻,无力反抗。
二人落在禺谷殿中。
临渊立即松了昱霄,“对不起卿儿,外公这也是迫不得已,你原谅外公好吗?外公不该逼你、不该监视你,外公错了!外公真错了!先让外公看看你的伤好吗?”
昱霄失去电索束缚,当即便要倒下,他忙撑住手边长桌,才堪堪保持住站立的姿势。全身的不适让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表情痛苦。
临渊不敢再轻举妄动。
时间僵在这,度秒如年。
良久,昱霄的喘息终于平稳了些,却仍是闭着眼,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他眉头紧了紧,气息十分无力,“不劳冥王费心了,我对冥王,只想说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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