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极高的石垒上,耸立着一个栏杆弯曲的畸形铁笼,里面有一个身影正在冲撞。
他每撞一下,那腕粗的精铁栏杆就向外多弯曲一分,栏杆上还有火焰烧灼的黑红印记。笼子上面是天雷滚滚,电流在厚重的黑云中窜梭,那块光线要比周围亮很多,也诡异得多。这时一道闪电刚好劈下,击中铁笼,那个身影也被铁笼传导的电流电到,吼了一声,像是起了应激反应,背上爆出火焰,更激烈地冲撞铁笼,那笼子已经快被他撞得散了架。
“乖乖,又废了一个。”神君不禁叫苦,“这可是我半个时辰前刚换的。”
石垒旁边已有大量已经散架的铁笼围栏与濒临散架的空笼子,胡乱地堆了好几摞。
凭借电流带来的隐隐光亮,怀绮看清了昱霄的样子。他赤-裸着上身,裤子烂了大半,只覆住大腿和关键部位,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整体与平日并无异样,只不过,他身上长了些火红的茸毛,还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和一对儿火红的……
兽耳。
像狐狸一般的耳朵。
“我给他用的是火性邪祟之首,业炎兽的灵髓,所以他外貌会有所变化。”神君对此主动解释,又问,“需不需要我换个新笼子?”
怀绮没有回应,失神地望着昱霄。
他一双红瞳,全无眼白,闪着冰冷又危险的红光,整个人已经没了心智,如不羁的猛兽般,盲目地冲撞铁笼,想逃出来。他背上火焰燃烧,尾巴在身后垂着,低啸时会露出犬齿。这一切都消磨了他的人性,而使他像个动物。
还是个……满身火焰的动物。
怀绮胸口闷闷的。
几日不见,他成了这副样子,可明明几日之前,他还温柔地对她笑,说真的心疼我,就亲我一下?彼时他像个少年,阳光,肆意。
而现在……
怀绮心中百感交集,可她也知道,昱霄此时正在发疯,他们随时都可能命丧于此,这绝不是她该难受和动容的时候。她咬了下嘴里的肉,抓住神君的胳膊,“这样。”她手在抖,声音却保持着镇定,“你先用咒术将他缚住,我试着去接近他,看能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嗳嗳,好。”
神君连声应道,似乎求之不得,“但凭经验,咒术应该撑不了多久,你小心。”
“我会的。”怀绮郑重点头。
神君当即画符,喝了声:“缚!”银光绘成的符文顿时化作大量锁链,冲向昱霄。
他眸光一动,红瞳盯住锁链,像是发现猎物的猛兽,鼻翼翕动,脸上肌肉跳了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啸。这一切都使他看起来更加危险,也更加陌生。他猛地张开身体,一个爆发,背上火焰迅速疯长,绕过他,穿过栏杆间隙,汇成一波火浪,铺天盖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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