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踏步上楼。
顾文隽:额……这……
好像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内心满是后悔,尤其是昨天和今早那样挑衅文越哥。
顾文越经过楼梯转角,留意台阶下的顾文越如一根石雕柱子般站立,魂不守舍,或者说魂飞天外,神色复杂极了。
他见状,忍俊不禁,淡淡的眸色似花瓣飞扬。
只是刚抬头,就注意到楼梯上方有个身影直直地站着。
是面色淡漠的顾晋诚。
他的眼底刚巧印着顾文越神色飞扬的脸庞,以及身上那件洁白干净几乎泛着柔光的纯白棉质卫衣,衬得他一如十八岁的少年。
顾文越稍吓了吓,但容色未改,依旧是笑眯眯地主动开腔:“晋诚哥!”
三步并作两步,轻松地跨到顾晋诚面前,他几乎是蹦了一下站稳,“父亲睡了吗?”
顾晋诚对他这种越来越自然熟的状态难以琢磨,介于适应与不适应之间。
他沉声答道:“还没有。”
顾文越走得快了些,松松散散的墨色发梢掉落,遮在眉尾的位置,那双桃花眼往上挑,快速地往上呼出一口气,吹了下碍事的发梢。
发梢上扬,露出他恣意而风流的眉眼。
顾文越道:“那我去跟父亲问个好,晋诚哥也早点休息。”
顾晋诚就见他潇洒地往主卧走去,半点没有任何迟疑,甚至面对自己时,也没有了从前的色厉内荏与虚张声势。
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进入主卧,顾晋诚脑海中浮现他吹头发的动作,整个人显得如此松弛而自在。
松弛、自在。
顾晋诚细细品了品这两个词汇,舌尖在上颚用力碾抵而过。
是他生命中最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
第二天八点三十分。
顾文越被该死的电话铃声吵醒,他知道是丁海打来的。
这个宛若斗鸡一般的年轻人,简直让他牙痒痒。
接电话,顾文越快速说已经起床,不等丁海说话立刻挂断。
丢开手机,他抱着暖融融的被子躬身继续窝在床里。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顾文越虎视眈眈地盯着手机,整个人都彻底清醒,哭丧着脸,绝望极了。
八点五十分,顾文越跟顾崇打过招呼下楼去餐厅,见丁海已经坐在客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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