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提醒他:“慢点吃,我们不急着过去。”
没猜错的话,到他们该进去的时候,会有人来提醒。
顾文隽拧开进口矿泉水灌一大口,对这个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优哉游哉的文越哥说:“我饿了啊。”
十七岁的少年人,上蹿下跳运动量大,加上一顿惊吓,自然是饥肠辘辘。
顾文越抱着双臂,不客气地冷笑:“呵,刚才谁说‘没事,我们不饿’?”
“……”
顾文隽哼哼两声,跟一头狗狗似的,继续吃饭,不理他。
他已经发现了,文越哥的嘴皮子特别利索,别人休想在言谈间占上风。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
顾文隽难得和文越哥有这种单独相处时刻,吃完饭后准备问问文越哥怎么发生巨变。
敲门声忽的响起。
“文越少爷,文隽少爷,老爷请你们过去。”
顾文越起身
——看来顾家父子已经就遗嘱问题达成一致。
-
病房。
顾文越和小堂弟一进去,就看到房间里只有陌生的韩律师站着,靠着的是顾崇,端坐的魁梧背影是顾晋诚。
气氛沉重,但并不剑拔弩张。
显然,该谈妥的都谈妥了。
顾崇已经缓过来,虽然带着氧气罩,可还是能有气无力地抬抬手:“文越……”
“父亲。”顾文越走过去。
个子不高的韩律师推了推眼镜,打量许久未见的文越少爷。
他之前在致远集团出入多过于顾家大宅,只和少年时期的顾文越打过几次照面,对如今的文越少爷十分陌生,有些惊讶于文越少爷的清俊气质,似乎远远胜过从前。
顾崇伸手,握住文越的手:“爸爸有事和你谈。”
此时,一直在沉默中的顾晋诚起身。
顾文隽这次学乖了,堂哥都要避开,他肯定先撤,转身就往外走。
他拽门把手时,都佩服自己学得竟然如此之快。
骄傲。
顾文越看着顾崇,语气轻松地说:“父亲,让晋诚哥留下吧。”
顾晋诚听到这话,高大冷峻的身形站定,晦涩眼底有如黑夜雾气,浓得化不开。
顾崇点了点头:“也好。”
有些话当着儿子的面,说开,其实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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