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和我出去一趟。”裴烈说。
姜渔愣了两秒,赶紧点头,也没敢问出去干嘛。
迅速解决完早饭,姜渔站在裴宅外等待。
此时已是九月初,入秋,早晚凉,偏今天还下了毛毛细雨。姜渔穿着短袖T恤和齐膝短裤,冻得瑟缩了一下,但不好意思向黎伯要外套。
人家客气归客气,他还没那么不自量力,真拿这里当自己家。
姜渔搓了搓胳膊,打量着裴宅的外部环境。裴宅建在半山上,占据了一大片地,庄园结构,主宅是个四层的别墅,前面一大片草坪,两边装饰欧式风格的喷泉和罗马柱。在半山这种寸土寸金、捧着钱都买不到的地方拥有这么大片住宅,只能说明一件事。
裴烈是真的有钱,而且地位显赫。
姜渔吸了吸鼻子,心情莫名地复杂。
一辆颜色低调但车标一点儿也不低调的轿车在他身边停下。裴烈摇下车窗,惜字如金。
“上车。”
姜渔小跑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车。
一上车,裴烈扫了眼他的穿着,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一份文件,最上面一行赫然是四个加粗的黑体字:
婚前协议。
又递过来一支笔,声音冷似车外的细雨:“签字。”
姜渔快速翻了翻。协议不厚,五页纸,双面打印。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裴烈已经签上了名字。
字迹有些潦草,倒是出乎意料的飘逸和潇洒。
笔力遒劲,行云流水。
都说字如其人,姜渔忍不住侧头看了裴烈一眼。裴烈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他不敢看太久,视线又重回纸上,一字一字认真看了起来。坚持到第三页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大哈欠。
尽是些法律用词,弯弯绕绕,也看不明白。他索性将剩下的快速浏览一遍,大概看懂是说裴烈的财产和他无关,两个人的婚姻到一年以后的今天自动失效,还规定了婚姻存续期间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他特意看了,里面有一条写着:在婚姻存续期间,双方没有履行夫夫生活的义务。
姜渔踏实了。
莫名其妙地,他又看了裴烈一眼。
裴烈今天穿了件银灰色衬衫,掖在黑色西装裤里,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没系,领口随意敞开着。随着呼吸起伏,衣料勾勒出了腹肌的轮廓。
他的脸偏向窗外,脖颈微微后仰,精致的下颌和凌厉的喉结就这么暴露在姜渔的视线里。
撇开其他方面不说,这人长得真是好看,直戳他的审美。
姜渔咽了口口水,想到关于裴烈不能人道的传闻,视线不受控制地朝他下半身扫去。
兀地,裴烈睁开眼,朝他看了过来。
黑如深渊的瞳仁里,一丝光线也照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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