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荣这一掌劈得他后遗症有点大。
然而裴烈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静静注视着他。床头的灯光照进他漆黑的眼眸里,姜渔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姜渔舔了舔嘴唇,盯着裴烈睡衣上没有系的第一粒扣子,睫毛颤个不停:“怎、怎么陪?”
裴烈挑了下眉,把球又踢了回去:“你想要我怎么陪?”
姜渔:“……”
他扫了眼床边的椅子:“是不是我想要你怎么陪都行?”
短暂的沉默,裴烈道了声是,还着意重复:“怎么陪,都行。”
配上低沉的语音,极易让人浮想联翩。
眼看话题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滑去,姜渔心一横,在被子里拱了拱,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用自以为平静实际紧张到不行的声音说:“就、就这么陪……你、你上来……”
裴烈直起身,眸光闪动地应了声好。
床垫的一侧微微陷了下去,一个热源贴了上来。姜渔下意识闭上眼,手在被单下攥着,紧张到十个脚趾都蜷了起来。在被子的遮盖下,从头到脚红成一个煮熟的虾米。
同床共枕吗?
这特马也太赤鸡了。
裴荣那一掌没白挨。
裴烈没有完全躺下,而是靠坐在床头,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姜渔眼睛用力地闭着,鼻子皱起,嘴唇也抿得死紧,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
裴烈感到好笑,其实自己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
虽然他比姜渔大了整整十岁,但这几年一直清心寡欲,还从来没有和一个人离得那么近。
睡在一张床上,更是没有。
静静地看了一会,裴烈曲指在姜渔的脑门弹了一下。
姜渔反应慢了半拍,直到裴烈弹第三下才睁开眼,揉着脑门迷茫地问:“干嘛?”
裴烈没回答,笑着道:“靠过来一点。”
这一笑让姜渔直接愣了。
印象里,男人很少笑,面容总是紧绷着,而此刻,平日里冷硬的五官完全舒展,在灯下犹如蒙上一层柔光,闪动的眸光中尽是温柔。
姜渔心里那点星星之火再一次烧了起来。
然而只是从灰烬中冒出了点火星,还不会让他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被裴烈拒绝的记忆太深刻了。他生怕自己问出口之后,裴烈又给他来一句“想多了”,或者“这是我报答你的方式”。
想想都丢脸。
姜渔撇撇嘴,在被子底下拱了两下,贴近了些。裴烈身体很热,热度透过薄薄的空气传导来。姜渔手脚有些凉,下意识就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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