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泪笑着,虽然他至今还没叫一声母后,但是不能太着急,不能逼他。
对于什么抢胎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深究,怕深究之后会有变数,反正滴血认亲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改变不了阿境是她儿子的事实。
东方境一点都没有之前对皇帝的腼腆,直直就坐在了床边去,“父皇,您让一下!”
皇帝差点被他挤下去,忙起身,\&qt;你要干什么?\&qt;
东方境道:“我跟娘说几句话!”
皇帝笑了,笑骂,“臭小子!”
皇后却又瞬间泪目,这一声娘,叫得如此顺畅,毫无别扭,他是真心叫的。
她深知阿境的性子,倔强得很,也不会虚与委蛇,不是自己愿意,谁都勉强不了他。
所以,他是真的高兴,真的欢喜,真的愿意认她这个娘。
“阿境,对不起……”她看着坐在身旁的儿子,总是有止不住的泪水啊。
“不说那些,”东方境摇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你问,关于之前朝中和军中的事,我都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皇后马上坐直。
东方境愣了一下,“军中的事?不是那些,那时候你我敌对,我对您的恶意大于您对我的恶意,而且薛喜元叛变那一次,不是您策划的。”
皇后危坐正襟,擦去泪水,“那你要问什么?你问?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你。”
东方境眼底有些热切,在军中待的日子,听军士们说自己娘亲的事,那会儿特别鄙视,但其实每一条都记在了心中,缝补衣裳,纳鞋底,这些是每一个军士都会说的,还有许多许多。
“您会给我做一顿饭吗?您亲手做的。”
“您会给我缝制一件披风吗?冬日穿的。”
“您会给我唱一首歌吗?什么歌都行的。”
皇后嘴唇颤抖了一下,泪水再度滑落,哭声噎在喉咙里,重重地点头,“可以,可以,还有许多许多,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可以。”
东方境眼底也红了,“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我想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滋味,军中的将士说起来这些,他们都很幸福的。”
皇后哽咽地道:“明天,我给你做一顿饭,我们一家人吃饭。”
皇帝心里挺难受的。
阿境想要的,竟是这些寻常百姓人家里的柴米油盐烟火气息。
他从不知道有娘的爱护是什么滋味。
便如今二十二岁了,他对娘亲渴求的还是那些年少孩儿本应得到的,最普通,最寻常,最朴素的东西。
东方境用手背给皇后擦去泪水,忍住心头的酸楚与欢喜,“娘,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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