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娅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堆叠,诉说着她并不单薄的人生经历。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这张并不年轻的面庞充斥着雾沉沉的情绪。
她忍不住开口:“我曾经也遇见过一个人,他和我表白的时候,我并没有答应他。”
燕秦好奇道:“然后呢?”
克雷娅掐灭了手上那根快要燃尽的烟,她的手指上带着厚厚的老茧,烟灰在她手上涂抹出痕迹。
她轻描淡写道:“他死了。”
在废土之上,死亡有时候就是一个瞬间,尤其是他们从事佣兵这个职业,更是在危险边缘游走。
“抱歉。”
燕秦并不是想提起她的伤心事,有些替她惋惜。
“没关系,早就已经过去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时常会很后悔那天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
“有些人不说,很可能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者是性格使然,就像领主大人。”
克雷娅看着腕表:“一会儿我来开车,就免得您去停车了。”
克雷娅总是如此贴心,燕秦并没有推辞她的好意,在下个路口和她换了位置。
凌晨六七点钟,平日里天空已经蒙蒙亮,今日却还黑沉如子夜。
厚冰积雪,稍细一点的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坠落出声响。
农庄前的瞭望亭上,守卫们裹着厚厚的衣服,看见车身上的磁卡显示的身份信息,核对了信息,看着车辆驶入。
燕秦压着帽子急匆匆地往前走,打开了最高建筑物的大门,他将覆满了雪的大衣和帽子放在了一旁,搓搓手试图抖落一身寒意,朝着二楼而去。
轻轻地推开门,他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领主。
周身环绕的孤寂感,明明他身在屋内,却仿佛被厚厚云层遮住的明月,被大雪一并掩埋。
蔺绥落入一个略带寒意的怀抱,有些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蔺绥下意识看向了墙壁上的挂钟,轻声询问。
按照车程,他们应该是三点多就出发了,这并不是正常出发的时间点,只可能是突然返回。
“夜里发现降温了,我就回来了,”燕秦摸到了比以往而言更加冰冷的蛇鳞,有些心疼道,“没想到会提前几天,热能装置还没有研究好,可能还需要几天。”
蔺绥不甚在意地应声,有些困倦地闭眼。
蔺绥的身体还是很冰,尤其是蛇尾,如同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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