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蔺绥那么称呼,燕秦忽然更想他叫自己的本名。
假使燕秦不主动告知,蔺绥也必然要询问。
之前恍惚时他还要隐藏心思,避免念出爱人的名字暴露信息,着实费心力。
当青年唇瓣开合,饶有兴致地念着他的名字时,夏日涌动的高温似乎从燕秦脊背处浓烈爆开,席卷全身。
那一阵阵响起的铃声,像是没人在意的背景铃声,在不久后沉寂。
因为车内略有沉闷,蔺绥伸手按下按钮,打开了车窗。
膝盖被磨压的微红,蔺绥的手搭在车窗的边缘,眉眼懒倦。
从车库有直达二楼的电梯,燕秦抱着蔺绥下车。
素来孤僻的作曲家房屋里的装潢都是冷色调,不管是哪处房屋,内里都摆了不少乐器,让他一时兴起时可以随意拿起乐器创造旋律。
其中最显眼的大家伙无疑是放在客厅角落里的钢琴,厚重低调又奢华的琴身,在照进来的月色中闪烁着柔和光芒。
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来客询问:“可以试试吗?”
燕秦微怔,下意识点头。
蔺绥的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了那台笼罩在月光下,看着便价值不菲的钢琴。
在青年的走动间,霜雪如线,比乳白色的琴键还要夺目。
蔺绥还未弹奏,便在燕秦心尖上按下重音。
音乐的浪漫在于,它可以通过声音调起人的情绪共鸣,高低音之间燕秦越发觉得旋律熟悉。
这是他写给蔺绥的《蓝》后半段的钢琴版,他原曲是以小提琴弦乐作为基调,改成钢琴版后多了几分柔和与厚重。
迷失在深海里看见美丽人鱼时,便意味着危险的降临,可早已被诱惑的水手已经不在乎生命,甘愿献上自己的灵魂,只为博猎人一笑,哪怕被生吞,灵魂也有最后的欢愉。
嘈杂错乱的音有些刺耳,蔺绥被压在了钢琴上,有些惋惜地罢手:“最后一小节还没弹完。”
“我替你弹。”
燕秦咬着他圆润的肩头轻声道,只是他的手指并未转去低音区,而是落在蔺绥的腰腹,将最后一小节圆满收尾。
钢琴的痕迹在脊背上留下红痕,蔺绥低喃:“下次还是不试试钢琴了。”
燕秦这才知道他起初话里的深意,后知后觉地被冲昏头脑,握着蔺绥肩的手不自觉收紧,真是恨不得将他揉碎在怀里。
他远比雾气里的海妖迷人。
蔺绥第二天才在车里拿回自己的手机,他穿着不太合身的爱人的衣服,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
一连好几通电话都是来自蔺墨含,还有一通电话是来自冉洋。
冉洋打电话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问他参加节目顺不顺利,这些冉洋都在微信消息上说了。
蔺绥回了冉洋,顺便问他最近进度如何,没回蔺墨含。
他摸着手上的红珠,已经两次了,可惜有五天的冷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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