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束在腰上的力度就猛然锁紧。
任妄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气笑,“还装?你真当我一点儿都察觉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和脉象是骗不了人的?”
早在上次秘密进宫时,任妄就闻到了燕追寝殿内莫名熟悉的药香味。
后来,他和柏煜约定见面,同样在靠近缱绻中闻到了这股似有若无的药味。
眼前人不想说,任妄就假意没察觉不去追问。
这半年来,两人间的书信问候十分有限,大多只是作为同盟的信息交涉。
虽然任妄心里惦记眼前这人,但没办法抛下西境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战乱折返回帝京,直到新帝即将立萧家嫡女为后的消息传回了边境——
和萧蓉儿早就情定终生的封尧急了,而怀疑柏煜和燕追是同一人的任妄也急了。
任妄一手诊上他的脉,断然开口,“我今天来就是想弄个明白,陛下要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煜,那现在大可以喊人进来,这招惹大宗皇帝的罪我认了!”
“大不了就是以死谢罪,只要你舍得!”
盛言闻的戏感一向是无可挑剔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任妄将这段逼问一直压在喉咙中,但是吐字照样显得霸气外露。
导演孙琮微微点头,又一声不吭地凝视着监视器里的右上角,等待着时洲接下来对戏的表现细节。
“……”
在无声的眼神对峙后,终究还是燕追败下阵来,他的目光往下闪躲,“任妄,你先放开我。”
任妄眉梢微挑,“陛下这是认了?”
“认不认,你心里不都已经有答案了吗?”燕追反问,只是心底的绝望早已经随着眼前的人出现彻底瓦解。
“萧蓉儿呢,她去哪里了?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若不是今早和还萧蓉儿一起举行过帝后大婚的仪式,他都要怀疑对方入宫前就被任妄掉了包。
任妄见燕追连着提了两次萧蓉儿,发酸地磨了磨后槽牙,“陛下,你的皇后早已经心有所属,你还是别惦记了。”
燕追心尖溢出一抹无奈,“任妄,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
任妄知道这事不能瞒着燕追,于是长话短说地告知——
在得知萧蓉儿即将进宫为后的那一刻,封尧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他连夜纵马赶了西境寻求好友的帮助。
恰巧任妄心底也有自己的盘算,一来二去就达成了共识。
任妄说,“封老王爷在世前有位军师,叫木子朝,这人早年时学得一手易容的江湖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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