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帮他解释了,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楼可芩溢出一声无奈的叹声, “他这是摆明了不想见我。”
当初, 时洲和她大吵一架后回国复出, 这事的隔阂本来就没彻底根除,前天在餐厅里又因为‘不愿离婚’这事和她起了争执,母子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盛言闻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婚戒,终于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您一直不看好我和时洲的婚姻关系, 但无论您同意还是反对,我和时洲都不会离婚的。”
“我从来没有将这段婚姻当成儿戏,内心早已经认定时洲要和他过一辈子。”
“如果您要怪罪、要埋怨,大可全部往我身上使,时洲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自己母亲因为逝去的大儿子, 就将一切压力都附着在他的身上, 甚至已经到了偏执、畸形的地步,要是换成承受能力差点的其他人, 说不定早已经被逼疯了。
盛言闻想起时洲那日的坦白,就感到无比心疼。
“说句心里话,时洲为了爸的病情、你的情绪,就甘愿放弃娱乐圈的一切陪伴,光是冲着这一点,他就已经胜过了很多人。”
楼可芩的面色微变,“你是替时洲在怪我?”
盛言闻微微拢手,“是,也不是。”
“我作为时洲的另一半,我心疼他,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没资格怪您。”
“……”
楼可芩无话可说。
盛言闻继续传递自己的观念,“我不会再让时洲从我的身边离开,如果您愿意,今后我会替时洲承担起这份‘养育’的恩情,您和爸有任何需要,我都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楼可芩反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盛言闻平静又认真地回答,“那你会彻底失去时洲。”
楼可芩眉心拧紧,“你就这么肯定?”
盛言闻看穿她的情绪,却分毫不让,“时洲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在我这儿,他可以吃海鲜、可以只喜欢演戏不喜欢钢琴、他可以有自己喜欢的穿搭、可以支配他自己的情绪,我会纵容他去做一切想做的事。”
“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牢笼,和一片自由辽阔的天地,你觉得他会选哪个?”
楼可芩的面色一变再变,哑口无言。
时洲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拿自己的偏执做武器,前前后后束缚了时洲十年,现在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有什么底气继续绑架孩子一辈子?
楼可芩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口是心非,“鸟儿长大了,翅膀就跟着硬了,我确实是管不了时洲了。”
“但我希望你别在我这儿说大话,日子长了就把对他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盛言闻信誓旦旦,“不会忘,我说到做到。”
楼可芩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式腕表,说道,“我得出发去机场了,你也回去吧。”
盛言闻语气归于平静,“我下午还有通告,已经替你联系了酒店专门的接送司机,就在地下二层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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