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青的伤口渐渐愈合,痛感也慢慢转变为新生皮肉的刺痒。晚间洗澡时,向郁娇忍不住在热水中揭开一点已经结上的痂,那感觉居然近似一种快感。
纹身使她坐立难安,同样导致不安的还有自己的处境。
梁轲离开后,次日开始果然有钟点阿姨上门替她煮饭、做家务。但从另一方面想,她认为那是一种监视。
眼下她最想做的事是逃跑,最起码先逃出S市。但想起莫名消失的彩娅和被骗去缅甸的许涵玉,内心又不免又有几分瑟缩。
至于读书,更是痴人说梦。她手上有对方给的二十多万,而每次做爱则只会收到几千块的“费用”,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不过是几千块钱就能过一夜的标准。
以梁轲公平交易的逻辑来看,自己欠他的还太多。
怎么还呢?取决于他还想怎么玩。但是具体的玩法,她似乎无权知道。
赚这笔钱,不知道她到时候还有没有命花。
想到这里,她感到的是彻骨的寒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想到了过去的家人,或许那里还留有自己的退路。在下定决心后,她给母亲郁虹打了一个电话。
“喂?”对方接起电话,声音很和气。
“喂……妈妈是我……”
“向郁娇?”母亲听到是她,口气突然生硬起来,她似乎走了几步,又压低嗓音道,“你干嘛打电话过来?你找来的人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以后没事不要和我们联系!”
听到许久未见的母亲熟悉的声音,却是依然说着嫌弃责备的话,向郁娇的心陡然疼了一下。
母亲已经不能让她感到害怕或羞耻,留给她的只有疑惑和气愤。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吗?
她死死捏着手机,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却又不想被母亲听到自己在哭。于是她按下了停止通话。
就这样,她独自在房间里放声嚎啕大哭了一场。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看到梁轲发来的消息:“周五工作时间来乐府。”
或许是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觉醒来,向郁娇忽然觉得事情或许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
在夜场工作时她也听过不少奇谈,其中最可怕的客人无非两种,一是精神异常直接杀人的,二是性癖奇特并强迫小姐陪同的。
第一种自然不必多说,杀人的理由千奇百怪,有的是自己生意失败想拉个人垫背,有的因为情感纠纷或被骗了钱一时气恼,还有的是一些社会底层者的仇恨,专门瞄上凌晨出没的欢场女子来屠杀发泄。
而第二种就比较复杂,就像她曾经被彩娅带去的群交场合,据说还有更加重口味的版本,是由一些S爱好者组局。
若他们自愿受性虐待倒也无可厚非,最惨的是有小姐为赚钱被骗进去,据说以前水色云间的一位小姐就曾误入一个“物化癖”爱好者组的局,被当成了“人肉家具”,先是扮烛台,在派对入场处用自己的双乳支撑住一对镂空的铁烛台,两边各放一支点燃的蜡烛,滚烫的烛油随燃烧不断滴落在胸口,最后留下了永久的烫伤疤痕。
随后又要扮成床垫,被紧身乳胶衣服裹满全身,只露出性器,由五六个这样打扮的女人组成一张床垫,然后任由施虐者躺上去抽插玩弄。一直持续到对方内射,她们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必须保持一张“床垫”该有的状态,否则就要遭受更进一步的凌虐。
那小姐结束这单生意后,据说身心都受到重创,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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