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萨苏说:“我很感谢景清,他依然没有一下子戳穿这些,没有直截了当地跟我说,你被欺骗了,或者这些都是游戏A造出来的假象,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因为受到的冲击过大,不再与他联系,再过个几天,也许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接受了我的解释,但是转而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他问我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有没有认识一些别的地方的朋友,这样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或许可以去拜访对方一下,替我捎去问候。”
景泽在心里暗暗叫好,如果换成是他,可能在这个关节就直截了当地指出其中的矛盾,进而说出真相,这可能会引起当事人的反感,但景清采取的策略非常简单而有效,不断抛出问题,引导吉萨苏自己去发觉记忆中存在的漏洞。
“我再次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我回答他,我在外面游历的这些年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有交什么朋友。”
“那他怎么说?”景泽颇有兴致地追问。他本来应该急于了解这个破解这个世界困局的方式,但关于他父亲景清的一切信息都太吸引他了,使得他忍不住去追问、去探寻,试图找寻他父亲在这个世界留下的足迹。
“他问我,那我在外面这些年,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匡扶正义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功绩。我说当然有,于是我飞快地给他讲了好几桩我认为很值得一说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一再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的缘故,难得有道我会答而且不知道对外人说过多少次的题,我当然要高调地回答了。他笑着听我讲在穆厝城如何救了城主的儿子,又在水上之都华格怎么潜入水底,找到了几百年前遗落的珍宝,还有在风之子的部落里怎么与当地人一起过他们一年一度的敬神节,结果无意中破了一起谋反的案子等等。当我兴高采烈地讲完,他又问我,那穆厝城城主的儿子、悬赏水底百年前珍宝的商人,还有风之子部落的酋长现在还在吗,他可以去见见他们吗?”
景泽:“……”
狗子:“你爸真的好厉害,简直像咬到了猎物就不肯松口的老猎犬。”
景泽:“景修苟,这算夸奖吗?”
狗子:“哎,当然是啊。”显然,景修苟同学虽然已经可以变成人的样子,也能熟练使用人的语言,但是对于社交辞令还缺乏准确的把握。
白雪霁轻笑了一声:“这下你又要卡壳了。”
吉萨苏说:“这次没有,这可是我对别人说了很多遍的事情,整个逻辑是很圆满的。我告诉他,穆厝城城主的儿子为了继承家业,现在正在奥格雷堡游学,他想见的话我可以去联系;至于水之都华格悬赏珍宝的商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就算去也见不着人;同样的是风之子部落的酋长,他们那里的规矩很大,一般人得不到面见首领的机会,加上他们常年在草原上游牧,一般也是找不到人影的。”
“那我……那景清怎么回答?”景泽问,想知道他爸怎么破解游戏A设置的防御壁垒。
“你们猜猜看呢?”吉萨苏却反问。
景泽还真的思索起来。到目前为止,虽然是景清与吉萨苏在一问一答,其实是景清与借助吉萨苏之口的游戏A在对垒,就像是两个下棋的好手,你一招我一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为止谁也没占到便宜,而这已经是第三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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