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银生怕对方发现了自己,脚下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待到离窗户只有两三步远的时候,他一个侧扑扑到窗户上,手从破了的洞眼伸出去,一把抓住对方。
手像是抓到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对方愣了一下,愤怒的挣脱了开来。
“嘶——”
对方发出非人类能发出的一种声音,时银分不清楚这是何意,但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到愤怒和惊慌。
他缩回手,摊开,原本干净修长的手掌满是黏糊糊的粘液,心中静静的躺了几片鱼鳞。这是什么玩意?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找卫生纸准备擦手。
抬眼,他就和破开的洞眼一只浑浊的眼睛对上。那只眼睛奇大,足足有时银一个手掌那么大,眼瞳是黄色的,像兽瞳一样竖成针尖状。它看着时银,转了一圈,发出一声堪称愉悦的笑声。
时银:好恶心。
时银看着它,出乎自己意料的,他并不觉得害怕。兽瞳静静的盯着时银,时银可以听到窗户外对方正在喘着粗气,一阵阵恶臭从窗户外传来。
他和怪物,仅有一窗之隔。
正在僵持间,对方像是又发出一声欢愉的笑声,然后渐渐的退开,没入黑暗。
时银浑身一松,看着手中的鳞片,找到一张纸巾嫌恶的把手擦干净,然后把鳞片包起来。虽然不知道那个怪物趴在他的窗框上偷窥什么,但是凭对方没有继续袭击他来说,他暂时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他看向纸巾里包裹的鳞片。
那块鳞片不大,黑色的,有着贝壳的纹路。和普通的鱼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显得更为坚硬。时银皱了皱眉,索性眼不见为净的把鳞片收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做完这一切,然后拍了拍收音机,再没有一丝响动。
有人频闭了收音机的声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收音机继续告诉他?时银想着,又开始感到头疼。
他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却是失去了关于这三年的所有记忆。如果那个收音机说的是对的,那他这三年的记忆估计就是和这里有关,和这个游戏副本有关。
自己,又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他想了半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头疼又开始发作了,只好缩在自己外套那一块干净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照收音机所说,完成任务才是离开的方法,那他得先好好养足体力——若是这个村子全是刚刚窗户外的那种怪物,没有体力和对方正对上可不会有什么好下下场。
狭小的房间内烛火幽幽,白色的烛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像是人在哭泣一样。
次日,时银是被一阵尖叫吵闹的声音吵醒的。
他伸了伸胳膊,发现昨晚睡的姿势太憋屈了,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难受。
外边天色刚刚亮,他坐起身,银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脸颊柔顺的垂落,朝阳从窗户的孔洞漏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桌上的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时银的注意力转移到那残余的半截蜡烛身上,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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