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可怜,我们后厨不也有一个。”员工甲继续道。
“你是说……”
“对,就是刚来的大厨。”
“是真的吗?”员工乙质疑道。
古一听到这慢慢的靠近,直觉告诉他这个大厨就是师父。
“怎么不是真的?他就是帝都人,附近那一片邻居都知道。中年丧妻,但人儿子争气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还是个搞研究的人才,儿媳妇也是开公司的,小孙子长得可俊俏了,本来多少人羡慕。
“可是后来那小孩没活过成年,死在了帝都,夫妻俩从外地连夜赶回来出了车祸,男的当时就没了,女的虽然抢救了下来也一直没醒,说是什么植物人,就是人女的家里有钱,一直没放弃治疗。”
“别看我们大师傅现在这么严肃冷漠,听说以前人可爱笑了,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从没和人红过脸。”
“所以说,这人哪再怎么也躲不过老天!”
古一蹲在地下室的入口,背靠着墙,冷汗浸透了衣服,刚刚感觉不到痛的他现在却好像窒息了一般,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泪布满了整张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的转变会如此大,他承受了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极限,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室内还是一片漆黑,古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梦里的窒息感并没有消散,一想到刚刚梦里听到的对话,他的心脏都缩到一起,想到在医院的沈泽修,还有沉默有礼的沈墨言,美丽和善的萧子君,这都是活生生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
他庆幸自己偷窥天机,知晓未来,如果注定躲不掉,他宁愿拿自己去换,至少他孤身一个,没人么值得惦记的。沈泽修身上背负的是两个家庭。
这一刻他迫切的想知道沈泽修的状况,虽然知道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危及生命,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医院里,沈泽修还没有醒,医生说幸好铁架倒下来的时候没有正中头部,头部的伤是摔倒时磕的,没有什么大碍,需要重视的是腿部的伤。
沈墨言搂着妻子坐在病床前,萧砚靠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
现实中三人焦急的等待着,床上沈泽修正做着无厘头的梦境。
他梦到自己拖着杨奇恩冲了出来,没有被砸到,可是却也没有停下来。
他一直滑一直滑,滑到学校,他看到蹲在墙脚下,穿着破烂的小孩正饿的嚼草根;滑到火车站,他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孩正捡着一个个空瓶子;滑到胡同里,他看到衣衫褴褛的小孩正捂着肚子眼神渴望的往院子里看。
三个他做出了不同的善举,第一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面包递了过去;第二个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饮料递了过去;第三个他端着一碗冒尖的米饭端了出来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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