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刚与沉黎一起用过点吃食的穆婉清,躺在床榻一侧昏昏入睡,男人侧身一旁,支着脑袋,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女人的睡颜,娇憨如她,男人的右手抚上女人睡得粉嫩的面庞,铁汉柔情,男人的指间擦拭她淌出银丝的嘴角,许是屋内的温度,许是女人的憨颜,没有什么睡意的男人,眼睑沉重了许多,他刚想与小女人一起小憩片刻。
一声“吱呀”打破了房内的安宁,转身看去,下朝而归的世子爷已换上蔚蓝衣袍跨步而入,手中拿着的白布里,裹着的是那日谢允之挑出来的利箭。赵子钰一眼望过,沉黎怀中酣睡得正香的穆婉清,男人压低了嗓音,面上愠怒道:“叶名琛,你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原以为要应付的只有晋阳的司徒岚,为什么晏幽的暗探也要至你于死地?”
沉黎料到赵子钰早晚会查到这点,看着这个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唯一肯出手相救的好友,不再隐瞒,只是问道:“赵子钰聪慧如你,真觉得我们要对付的只有晋阳的司徒岚?叁足鼎立,大渠的赵岇,晏幽的邬琳琅,他们叁个私下里早已结盟,面上叁个,各个都是不可侵犯的独立王国,实际上,朝堂之上,苟合的利益早已错综复杂,水墨难分,无论是动他们叁个中的哪一个,咱们就像蛛网上的猎物,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引得剩余两个举大兵压境以勤王。”
赵子钰听着沉黎的分析,好友无愧于年少时,名满天下,“晋阳智将”的称谓,他本想助沉黎一臂之力,用此功巩固他怀安王府的地位,以此挟制整日里无端猜疑他和父王的皇叔,没想到,所思不全,竟真正成全了皇叔的“猜忌”。
赵子钰虽没有沉黎,从无数战场中历练而出的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但他也不是遇事怨天尤人之辈,既迈出了第一步,退无可退,不如就此,纠正本该属于他和父亲的一切,须臾片刻,犹豫的赵子钰眼中已是果决,当机立断,另一半的虎符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不言而喻,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定局。
屋内,两个男人面色凝重,他们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凶险,合力的叁国,晦暗不明的局势,成功了那将是一世的安稳,失败了则会跳下那万丈深渊,退无可退,不得不进,正当他们为前途思酌,忧心百转之时,已熟睡半晌的小女人悠悠然转醒,她坐起身来,伸伸懒腰,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又径自地钻进沉黎的怀中,哈欠连天地揉了揉眼睛,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顷刻间,都转移到这个小女人可爱的举止之上。
“子钰,你回来了?”还未彻底清醒的穆婉清,睡眼迷离地看着赵子钰,问道。
莫名的,男人没有回应穆婉清,他径直走上床榻,拥住女人的腰身。穆婉清躺在沉黎怀中,赵子钰靠在穆婉清身上,一时间,叁人的画面一片祥和,竟无端给人一种温馨的错觉。
“婉婉。”靠在穆婉清身上的赵子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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