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黎明,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将屋子照得透亮,谢允之躺在床上,刚想起身,就感知自己怀里肉呼呼,热乎的身子似是被自己的动作打扰了一般,小女人的手挽过男人腰身,“允之,再睡会儿!”她紧闭着双眼,在自己怀里又拱了一下,调整好最舒适的姿势。
男人的眼目不转睛,她温热又节奏十足的呼吸声熏得他困意又起,春眠总是这样,暖和得让人一次次完美的错过晨光。
“宝贝~”在心爱的人面前,穆婉清总是毫无保留的去宠,去爱。
谢允之再醒来时,迷茫着双眼,只见穆婉清赤裸着乳房躺在自己身上,“婉婉~”无论多少次,从小的君子之道早已深入骨髓,谢允之虽是难以适应穆婉清现代的相处模式,却脑子里挣扎不停,但身体下意识又心向往之,他赤红着脸,睡眼惺忪道。
“张嘴!”穆婉清调笑着看着害羞的男人,刚睡起的允之迷茫着双眼看着好像个小松鼠一样。
“这是?”谢允之盯着穆婉清手中白色的药丸。
“毒药,让你这辈子对我死心塌地的毒药!”穆婉清沙哑着嗓音,吊诡着眼眉,活像要给白雪公主制作毒苹果的邪恶巫后一般。
话音刚落,她身下的男子满脸宠溺,张嘴衔过她手中的“毒药”。
清楚地看着男人将药丸咽下,心中的一个包袱落下,穆婉清懒懒的伸展开腰身,又依偎在谢允之怀里,“允之,这是斛晶的解药!”她抬起脑袋,与身下的他四目相视,“恭喜你,谢允之先生,你自由了!”不再被斛晶牵制,无论未来如何,若是想要离开,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
“婉婉,其实我还没有自由,”相处相恋,他清楚女人的想法,交合彼此的掌心,“穆婉清,你才是我的自由!”他才不会愚蠢到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拱手让人,不必细问她与殿下到底如何交涉才会得到解药,十足十的信任,这是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御医唯一能为她做的。
气氛不知何时严肃了起来,穆婉清调笑着注视着身下这个让自己在这异世也能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的男人,越是相爱,眼中的他越是帅气潇洒。
“婉婉~”女人的眼光太过炙热,盯得他娇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允之先生,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白石郎曲》)
“婉婉谬赞了!赵世子才当得起婉婉刚才的评价。”谢允之其实所言非虚,赵子钰从小就比其他人更加俊朗,论说是玉质金颜,哪怕是仙颜神貌这种逆了天的评价,他也是无不可。
但男人这份颇有自知之明的谦虚,穆婉清可不接受,太过显而易见的自卑,看低了她,也看低了他们的爱情,“谢允之,赵子钰长得再好看,他在我眼里也只是朵可远观的鲜花,而你,谢允之,是我势在必得,也无比珍惜的男人,所有,这是最后一次你拿自己与他们对比,无论是赵子钰还是沉黎,他们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你,谢允之,你是我的现在,也会是我的未来,所以不准再妄自菲薄,知道吗?那样不仅会看低你自己,也会看低我对你的爱的,允之!”
与穆婉清相处,他们总是反着来,她就好像一罐蜂蜜般,甜的他像是被宠溺的孩子般。
其实,谢允之的自卑是打小的烙印,虽是出生医官世家,但其实他的资质并不是那般得天独厚,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没有太过与众不同的天赋,所依仗的无非是自己的家庭环境,再加上有个医术过人的爷爷对他自小的辅导,所以从小就是勤能补拙的他在遇到穆婉清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继承谢家的衣钵,将谢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但遇到穆婉清,她就像是自己平静如死水般的生活中的一道涟漪,起初的浪花一点点汇成了波涛,他人前所有的端庄沉稳在她面前都会荡然无存,与她相处,自己就像个尚未成长的少年,会喜,会哀,会妒忌,会生气。
“婉婉,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有多大了?”
“我呀,年过六十了,”穆婉清慈祥着眉目,和悦地说道,“允之,我可是你奶奶辈的人了,你不会怨我老牛吃嫩草吧!”
“婉婉!老实交代!不准吓我!”明明他很清楚,即便是这身体里的灵魂也是小女子的模样,但穆婉清故作慈祥的模样太像太像他奶奶了!
“好啦,好啦,谢大人饶命,我呀,28岁!允之会嫌我老吗?”
“不会,但,”谢允之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半天,道:“婉婉生过孩子吗?”男人故作沉稳,但其实有点在意她的过去。
见他这样问,穆婉清也严肃了起来,离开他的身体,坐在男人边上,道:“如果我说有呢?谢允之,你会怎么办?”
从来不愿想,也不曾想过,在那个世界,她有丈夫,说不定也有孩子,她所有的幸福是另一个男人拥有的,光想想,谢允之内心就止不住的醋意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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