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瑶仿佛眼前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风姿绰约的少年状元郎惨死在皇兄剑下,猩红鲜血染红龙极殿的地面,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
君元瑶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的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腥与人命,但,暮弦歌不同,那毕竟是她倾心过的少年郎啊。
未免事情暴露,牵连到自己,凤曦公主连忙趁着夜色出了宫。
一个晚上过去,第二日不曾听见状元郎的死讯传出,君元瑶一颗高悬的心才缓缓放下。
没有状元郎的消息传出,却听说天子罢朝一日。
君元瑶心中总有一种诡异的不安感,在公主府里也是坐立难安,眼皮子直跳,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辛苦谋算一场,本想跟状元郎生米煮成熟饭,成其好事,谁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反倒是将她中意的驸马送到了她皇兄的龙榻上去……
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
“陛下,陛下……”夏公公立在龙榻边上,微微躬身站在浅金色的帐外,压低了声音轻唤天子。
他敢擅自步入龙极殿,却不敢挑开帘子,肆意窥探天子与状元郎的隐秘春色。
从太后娘娘寿宴那晚,陛下传召了状元郎以后,龙极殿的宫门就闭了将近一天两夜,状元郎一步未出,陛下还命人在玉露池备了汤泉,宫人们收拾龙榻和玉露池时纷纷脸红,可见陛下是幸了状元郎的。
虽然男子与男子……在大雍鲜少听闻,总觉得匪夷所思,但,在前朝时,龙阳之风盛行,王孙贵族奢靡荒唐,也不算罕事儿。
何况,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是大雍朝的天子,生杀予夺,九五至尊,他想要什么不能?
昨日,夏公公识趣的没来打扰,或者说不敢打扰,夏公公甚至不让闲杂人等靠近龙极殿,只自己守在殿外,留了几个心腹听候差遣。
但,陛下已经无故罢朝一日,今个儿再不露面,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壮着胆子进来唤醒陛下。
君沉璧很久不曾睡得这般好过,只是被夏公公唤醒,凤目睁开,眼底仍是划过一丝淡淡的戾气,然而当他的视线垂落到臂弯中少年的脸上,那丝戾气逐渐转淡,很快消失不见。
“何事?”天子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怀中的人被惊扰到。
夏公公轻声说:“陛下,已经四更天了,您今日该早朝了。”
君沉璧是史书上的暴君,但,他在位执政时期却称不上是昏君,从未有过连续罢朝几日的时候。
即便是头疾发作得厉害的时候,上朝也一日未落。
昨日……已经颇为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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