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昌府离京城到底太远了,他们身为地方大族,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可出了这地界不见得有什么势力了,因而想要打听远在京城的消息,还不如房同知来得有用,毕竟他身在官场中,上面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他们口中的房兄房吉信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在场的四个家族的人,他最显文气,加上官场上养出来的气势,他也最为醒目,房吉信眯着眼笑道:“不过是去年刚考上的新科进士,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入了陛下的眼,得了陛下的看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竟能坐上这知府的位置,放心吧,我找听过了,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到了我们这儿,除了听我们的,他还能做什么?”
“这么年轻?”
“去年的新科进士?”
一个个听得震惊不已,二十出头的进士,这对他们来说难以想像,就是房吉信,那是熬到三十出头才考上的举人,知道自己这辈子进士无望,因而索性放弃了进京赶考,房吉信很得意,便是不是进士又如何?多少比他年纪大的进士还在县令一位上熬着呢,可他一个举人也坐到同知的位置上。
同时心里对顾昭这样的正统的进士出身的官员又有着妒忌,他不就是缺了个进士身份,否则这知府一位轮得到顾昭一个年轻官员来做?他再有手段,其实心里也清楚,做到同知已经到头了,他的仕途没办法再往上了,因而越发想要抓住手中的权力,做这尧昌府的土皇帝。
房吉信轻飘飘地瞟了他们一眼:“惊讶什么,京城那地方,二十多岁的年轻进士多着呢,你们以为都跟我们尧昌府一样的?不过会被派到我们这地方,说明这姓顾的小子在陛下心目也不是多么重要,等他来了再看吧,要知道外面来的官员到了我们尧昌府水土不服的情况多着呢。”
“那就依房兄所言。”一个个听了房吉信的话,多少对那位要来的新知府起了轻视的心理,是啊,刚二十出头,虽然考中了进士,指不定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呢,到了他们地盘上能斗得过他们?于是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了,最多让守城的人注意一下,等那位新知府到来的时候给他们报个信,他们好就近观察下这位年轻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他们在房府中商谈时,顾昭带着史茅二人走在郊外的荒地里,不远处是赵管事为他们请的本地的一位向导,不然凭他们想在这里走动,连语言都沟通不了。
史茅二人对自己所看到的景色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么荒凉,这种荒地就算开垦出来,也种不了什么粮食。”
顾昭没留意他们说什么,注意力都在地上长的一株小草上,史丁山看到了,好奇问道:“大人在看什么?”
顾昭将这开着黄花的草从地上拔起:“问问向导这是什么草,在这地方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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