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深的气焰低下去几分,拉长音“哦——”了一声。
他们再次光顾了开学那天去过的超市,路过飘着淡淡调料香气的货架,夏明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推车里塞了两袋火锅底料,被无情地收缴了。
“这几个月不准吃。”岳倾说。
夏明深放软语气和他打商量:“那也可以先买回去嘛。”
“不行。”岳倾拒绝了他。
夏明深贼心不死,在付款扫二维码的时候,收银员从南瓜底下挖出一瓶企图瞒天过海的红酒。
夏明深虚张声势地瞪着他,仿佛只要岳倾开口对收银员说“拿错了,麻烦放回去吧”,就难过的要同他绝交。
“红酒还要不要了?”收银员问。
“拿着吧,”岳倾让步,“不准偷喝。”
夏明深喜笑颜开,拎着购物袋和岳倾回到云城小区。
推门进家,空气里弥漫着蛋糕烘焙后残留下来的甜丝丝的味道,岳倾给南瓜切块煮粥,夏明深就去清洗堆在洗手池里的模具,伴着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晚上七点,饭菜上桌。
岳倾新学了一道板栗鸡。可惜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也只磕磕绊绊地剥出一小碗栗子,导致用料严重不足,盘子中,栗子和夏明深讨厌的大蒜一样稀缺。
腾腾热气下,夏明深眯着眼,大海捞针地寻找板栗。
岳倾给他盛了一满碗南瓜汤,问他:“你的隐形眼镜掉哪里去了?”
“游泳课上完,落在淋浴间里了。”夏明深如实说。
岳倾说:“丢三落四。”
“我还有备用的。”夏明深辩驳道。
夏明深的眼睛狭长温和,此刻从下往上看人,不由自主地睁得很大,显得无辜又懵懂,好像如果有谁因为“丢三落四”的理由凶他,就是大大的坏人。
岳倾当然不愿做坏人。他移开目光,不去和夏明深对视:“你记着就好。”
夏明深突然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喊他:“岳倾。”
“什么?”他不自觉坐正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变得很奇怪,”夏明深的这句话险些让岳倾心跳骤停,好在他没让他受尽折磨,很快就继续说,“我又不是小学生,还要家长检查作业,叮嘱来叮嘱去。不小心丢了副眼镜罢了,你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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