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愿噗嗤笑了,从黑米粥、红枣燕麦粥到蒸山药再到芋头椰奶,边庭真是翻着花样把各种甜食都往他胃里灌。
从感染到现在,顾长愿已经注射了六次血清,不出意外的话,七天后注射最后一次就能转阴。他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从一开始的嗜睡到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四肢逐渐恢复力气,头疼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他依旧每天写病例,从一开始几乎握不住笔,字写得像蚯蚓跳舞,到现在勉强能算得上工整了。
他摊开日记本,刚写了个日期,手一抖,钢笔咕咚咚滚到地上。
“啊……”
边庭转身,见顾长愿抻腰,忙搁了碗:“别动,我来。”
他小跑到床边,捡起笔,还捏了捏顾长愿手心,确保他握住了。
顾长愿哭笑不得:“我自己能捡的。”
边庭抿了抿嘴,倒也没说什么,走回桌边盛了热腾腾的芋头,过了会儿又实在忍不住,问:“手没事吧?”
“没事没事,抽筋了而已。”
顾长愿揉着手指,冲着边庭笑。他从来没说过后遗症的事,没想到边庭还是察觉到了。
“别担心,真没事。”他合上日记本,朝边庭招手,边庭只好搁了椰奶,走到床边。顾长愿像是逗他玩似的,一把环过他的腰,把人搂到面前,边庭一僵,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别板着脸,隔着面罩都猜得到你的表情。”顾长愿贴着边庭胸口,大概是病太久了,莫名地想撒娇。
边庭撇嘴,对着空气赌气,过了会儿又叹了一口气,顺着顾长愿乱糟糟的头发:“疼吗?”
“不疼。”
顾长愿软糯糯地哼,手指在边庭腰间抠抠挲挲,忽听到敲门声。
许培文很不合时机地走进屋:“今天怎么样?”
“好很多了。”顾长愿讪讪撅嘴,收回手装作养神。
“那就好,多下床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许培文没瞅见小情侣卿卿我我,只看边庭站在床边,再看桌上还有满满一碗热汤,只当顾长愿又指使边庭做牛做马了。
“小边同志,你也别太惯着他。他现在能走能吃能喝,有什么事就让他自己做。他就会恃宠而骄,一骄就懒。”
顾长愿哈哈大笑起来。
许培文越发恼怒:“还笑!小边同志我跟你说,小顾不讲纪律惯了,之前所里采购办公用品,非缠着我买张床搁他的实验室,明明有夜班宿舍,走几步就能回去睡,就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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