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们扶您。”几乎小姑娘围成一团,簇拥着苏秀芬向楼上走去。
看着这群小心翼翼扶着她的小女孩,苏秀芬的情绪一点点平稳了下来,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等等,再等等。
办公室内的叶一柏不知道一门之隔的病人家属情绪起伏极大,差点就要冲进手术室来跟他进行并不那么友好的磋商了。
叶一柏的手术进行到了关键时候。
唐传芳看着叶一柏的动作,心里的震撼难以用语言来形容,30年代消息闭塞,唐传芳不敢像方增一样断言这世界上是否有过断指再植这种手术,但是他能肯定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技术绝对代表了当下外科缝合技术的最高水平。
他看着叶一柏两只手一手拿着一把持针器,从血管的六点钟方向进针,出针,动作平稳而轻柔,他的针进入血管而出血管的时候,纤薄的血管壁只极轻地颤动了一下,如果不是他瞪大眼睛仔细瞅,说不定还发现不了。
针从断端血管出来后,再从指根吻合口进针,出针,持针器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手中如臂使指,翻转,双套圈打结。
随后从血管十二点钟方向进针出针,对端吻合,一样的双套圈打结。
见唐传芳盯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叶医生好心地解释了句,“这是二定点缝合法,在血管吻合口缘等距离的地方先缝两针做牵引,中间再加针。”
说着他用持针器将血管翻转过来再次吻合,没多久,第一条血管吻合完毕。
第二条
第三条
叶一柏的手越来越快,唐传芳的脑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手术就像是一门艺术,血管和神经在持针器的带领下优美地舞蹈。”
他努力思索良久,这话,确定这么优美的语句居然真的是他原创的!
因为梁聪的手指是被以斜面方向切断的,这就不可避免地使得某些血管的口径是有角度的。
“剪刀,最小号。”
“好。”
剪刀剪下血管口的时候轻柔地没有一丝声音,“冲洗。”
“好!”
唐院长尽职尽责地做着一助的工作,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医生,我好像有点疼。”躺了接近两个小时,熊孩子看着钟面,觉得自己眼睛都快数花了,忍不住开口寻找存在感。
“很疼吗?”
生理盐水哗啦啦冲洗着断口,叶一柏观察着血管内膜的损伤程度,同时随口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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