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会,春子读过书。”人群中有人说道。
村民口中的春子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警员一枪吓得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他有些畏缩地看向叶一柏,叶一柏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一份杭城日报交给他,“给你的乡亲读读吧。”
春子快速瞟了叶一柏一眼,随即有些迟疑地从他手中接过杭城日报,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报纸,随即眼睛一亮,他忽然状似疯癫地大喊道:“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没有被放弃!我不用等死了!”
“年关将近,本应是家人团圆欢欣之际,然北方鼠疫横行,有疫者沿铁路下登临杭城,吾城之东县……”他大声且声情并茂地朗读着。
春子没有戴口罩,且声音极大,空地上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不多时几乎整个鹏村还活着的人都走到了空地上。
他们听着“我杭城富庶,医药等资充盈,吾等也已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不计万难,以遏制鼠疫蔓延为要。”
听着“杭城为五十五万杭城人之杭城,吾等人少力微,需大家勠力同心,精诚团结,共谋安定……”
年纪大的听不懂文言文的转头问读过书的年轻人,年轻人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解释,然后叶一柏看着这些人的眼睛就像被点燃的烛火一样,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一个七十岁左右满头白发的老人用沙哑的杭城话问道:“你们是医生?”
“是,我们是。”白大褂们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指挥,没有故意要去整齐划一,但是斩钉截铁地同时说出来,竟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气势和魄力。
“你们是来治鼠疫的?”
“是,我们是。”
村民中有人似乎哭了出来,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哭腔抱怨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叶一柏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他只好对着一众村民道:“对不起啊,我们迟到了。”
警戒线外的方贺和一众警员看着好似一下子活过来的鹏村,惊讶地微微长大了嘴巴,那个叫春子的年轻人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告杭城居民书》,边哭边读,那个最年轻的小护士似乎在跟人解释她刚刚一时最快,其实她是护士,不是医生。
明明鼠疫还在,明明白帆还在上空飘扬,但是这白色,好像不那么压抑了。
“叶医生,真厉害啊。”方贺感叹道。
“他只是永远践行他那套医生理论,无论哪种情境下所有人都可以让他分为患者,患者家属和其他人,然后用十分标准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在方贺听来有点陌生的声音响起。
方贺皱着眉头转过头去,随后立刻立正敬礼,“裴局……哦不,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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