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韩飞担忧的还是李狂刀那家伙,一晚上的调息,加上速成特训的左手刀法,也不知道后来他到底练到了什么火候。
原本让他直接坐车去海滨,带上他那个不知道当干女儿还是童养媳的女孩一起,可他偏偏强调什么背负狂刀之名怎么怎么地,也是个说不透的死脑筋,但愿他能摆平宿敌结束那一段恩怨吧。
天刚蒙蒙亮,又有两个人陆续的被人抬着扔下了海,按照前几天的情况推算,下午至少还得再下去三两个。
韩飞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些船员们比往日里活跃了许多,人人都有种即将过节的感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的配餐里竟然破天荒的多了一只牛肉罐头,除此以外还每人加了一大杯的啤酒,一切都透露着今天的不同寻常。
“嘿,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午饭过后,韩飞趁着观光的时候,将包里那厚厚的一沓毛爷爷扔在了一个落单的船员手里说道。
都说钱财可以通鬼神,忠心也不是绝对的,至少这个船员跑上一个月,赚的也绝对没有韩飞眼下给他的多。
虽然不是华夏人,可毛爷爷在整个亚洲的影响力都是相当惊人的。
那个船员下意识的看了下左右,这才不露声色将厚厚的一叠钞票揣进了怀里,小声的对韩飞说道:“今天咱们就解脱了,每次结束后都会加餐庆祝一下,上一次是牛排和白兰地,这一次换成了罐头和啤酒。”
虽然中文说的很拗口,可韩飞还是勉强听懂他说的什么,随即笑了笑开口道:“你说的咱们也包括我吗?”
那个船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种谎言被人揭穿的感觉,下意识的就要抽出腰间的开山刀,可随即就忍住了这个冲动,打了个哈哈就将这个话题揭过了。
韩飞笑了笑,目光也是慢慢变得有些冰冷,刚上船的那天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现在想想全他妈的是屁话。
半晚时分,船上出现了一些骚动,听动静像是船舱里的偷渡客们被带上了甲板,可眼下他们分明还在海面上荡悠着,目光所及根本就看不到陆地!
韩飞这才刚要出去看看,木门已经被人一脚从外面踹了开来,前些天还能挤出一张的笑脸的船老大俨然冰冷着一张脸冲着韩飞叫喊道:“到你了!滚出来!”
韩飞的嘴角也是微微上翘,前些天已经放了你一马,现在不知死活的把脸死破,这可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我了。
韩飞这才刚准备摸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韩飞脸色微变,随即笑了笑跟着走了出去。
船上的这些天,他已经把这些人的武器配备清清楚楚,除了那两只AK,也就只有船老大有一把掉了漆的左轮手枪。
可刚刚那声枪响既不是AK也不是左轮,等韩飞走到甲板上的时候,心里顿时明镜一样。
渔船已经熄了火,紧挨着一艘更大的海船,光是那金属船身就比这艘渔船强了好几个档次。
相对而言,上面的人员配备和火力也是翻了好几倍,二十多号人站在甲板上,每人肩上都挂着一把微冲。
先前的枪声就是船上的一个人开枪打死了一名偷渡客,至于理由,对他们的来说,这些人和牲口没什么两样,杀了也就是杀了,道德和法律已然无法束缚他们分毫。
一块长条形的木板就这么搭在两艘船之间,那些挣扎着活下来的偷渡客们正费力的向着另外一艘船上走着。
稍微来点风浪,有些人直接重心不稳摔进海里,随即便是一梭子子弹下去染红了海面。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壮年有青年,可此刻都和行将就木的老者一样,一个个行动枯槁走路都是相当的困难。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愿意相互搀扶着走路,生怕谁一个踉跄栽倒下去,连带着自己也要受了无妄之灾。
只要往前往前再往前,这段时间的海上漂泊也就值了,未来的新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
抓紧了手中位数不多的行李,或是激动,或是泪流,总之这些人是义无反顾的面对着黑漆漆的枪口走上了另一艘船的甲板。
船老大这边一个个都是轻松欢快,至于另一条船上的那波人,看向这些偷渡客们的目光中都是闪烁着狼一般的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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