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章现在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现在退出他还能减少损失,可这样必然会得罪燕京的那一位,万一对方事后发难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可另一方面,如果他继续这场他本没有资格参与的豪赌,一旦出了岔子,那他可真得跳楼了,不能收回资金还上银行的巨额贷款,于他而言那就是天塌了,更何况每耽误一天银行那边的利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冯德章想心里放一放的时候,又一通电话打上了他的手机,至于这个电话主要是工地上项目经理打来的,冯德章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北的房地产市场发展的如火如荼,他在上面也投了不少钱,可以说他现在有一大半的身家全押在了地产项目。
最近为了赶工期,他让工地那边夜里接着干活,眼下这个点项目经理打电话过来,十有八九是工地上出什么事了。
“老板,不好了,整个工地被人给封了,说咱们夜间施工扰民,现在说什么都不给咱们动工,你看怎么办呀?”电话那头的项目经理着急地问道。
“管他们干什么,给我抓紧时间赶工期!咱们不是有夜间施工许可证嘛,怕什么!”冯德章叫喊道。
“老板,那群人懂法啊,夜间施工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吵的,晚上十点到第二早早上六点还是不行的,人家较真起来咱们也没办法,现在连混凝土车都被堵在工地外头不给进来了。”那个项目经理诉苦道。
“让他们再忍几天,就说等封顶以后就不吵了。”冯德章开口道。
那个项目经理也是一脸懵逼,他们新建的这栋楼才刚刚浇筑基础,距离封顶可早着呢,照今晚这架势恐怕以后都别想晚上开工了。
“老板,今天这事闹的有点大,百八十号人在工地门口堵着,要是局面能控制得住我也不会给您打这个电话了,再说夜间施工证有效时间那就那么几天,咱们的早就已经过了。
平时也就是糊弄下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罢了,可今晚这些人似乎是被人组织起来的,里面还有几个似乎是业内人,咱们那一套套的他们都清楚,我实在是搞不定啊!”那个项目经理诉苦道。
冯德章此刻也一屁股跌坐到床上,看来这不是他想多了,今晚这些就是他挡了别人的路被报复了!
原本他就指望着那些工地能今早完工,自己也能尽快收拢一些资金缓解下压力,眼下工地被封了进度不知道要耽误多久,这样下去足以把他给拖垮呀!
现在毕竟是大夏天,白天外面几十度,所有的工地基本都不上工,全都趁着夜里凉快抓紧干活,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只要开发商强硬一点,就算周围居民投诉也是一个拖字诀,轻轻松松一个夏天就拖过去了。
可现在事情闹大他也没办法,再说夜间施工许可证得住建部和环保部审批,完了还要有人监督施工,费时费力还不顶用,可不是塞钱就能解决当下的问题。
“老板,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现在工地已经被强停了,工人们都在这站着没事干,到底是继续等会儿还是让他们各回各家,您给个准话吧。”那个项目经理也光棍。
他也是工地上的老油子了,今晚这事哪里看不出来对方针对的不是工地而是他们老板,要是老板都没法子解决,他现在上去跟人理论,那就是枪打出头鸟了。
“你别催,让我好好想想。”冯德章掏出根烟塞进嘴里半响都没有点火,电话也没有挂断,隐约可以听到工地上鼎沸的人声,他也能大概想象出现场有多么激烈。
“算了,退出吧,该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冯德章颓然的说道。
尽管这么做燕京的那位很可能不高兴,可他毕竟也是把所有的家底都砸进去了,相信对方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这场游戏他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他现在不求回报是想现在全身而退,不然再照这么下去,恐怕下一步就有人直接摸上他的家门了,事关身家性命,该舍的时候必须得舍!
那名项目经理心里有数,当下让工人们都撤了。
夜间施工不算大事,可偏偏这一幕在江北的许多工地上都上演着,来来去去的那一群人中似乎总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一番闹腾之后倒是让周围的住户们睡了个安稳觉。
不只是江北这一块,就连东海那边也上演着类似的事情,凡是这些被找上门的工地或者是娱乐场子多少都有明面上的生意,要么是物流公司,要么就是小型商贸,这些公司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参与了东城股份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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