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伙都是韩飞临时从保安部抽调过来的,对棚户区的事情都有所耳闻,见到赵老头后也感到一阵好笑。
“老爷子,你要是谈拆迁那就来晚了,昨天最后一批拆迁户已经谈结束,现在工程部正式动工了,你现在来找我们也没用啊!”一个小伙笑着说道。
“怎么没用!你们给我张表格我签个字不就完事了!六千一平米再加个小三房就行了!”赵老头着急道。
一个小伙随即起身道:“老爷子,不是表格不表格的事,问题是拆迁赔偿这事已经过了,就算我给你张表格签了字也是废纸一张,财务那边可不会给你现金支票,已经过点了,我的意思你懂吗?”
“什么过不过点,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些花招,现在就签别整这些虚的,我那头还有好十几家等着一起拆呢!”赵老头争辩道。
那几个小伙也就是笑笑:“老爷子,那你是真来晚了,你说的那十几家昨天下午就过来签了字,这一片就你不签字不肯搬,这不咱们连规划图都重做了,单独把你家这一块给留了下来,连设计费都花了三十多万,哪是你现在说拆就能拆的呀?”
赵老头懵了,只感觉血压蹭蹭的往上涨,随后天旋地转的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最后赵老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海雅大门的,眼前的世界似乎也在渐渐地消失色彩,之前他是认准了拆迁落不下他家想多讹点钱,加上有贵人保证他就没当回事。
可眼下说不拆就不拆,连图纸人家都给改了,房子拆不了,他守着那几间破房子顶个鸟用啊!
“不行!这事还是得找楚老板才行!”赵老头咬咬牙,这位素未蒙面的楚贵人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就在赵老头拿出手机的时候,楚雪峰正好夹着公文包到了海雅楼下,擦身而过的瞬间楚雪峰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雪峰下意识的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身旁和电话里同时传来了一阵哀嚎。
“楚老板,这事您可千万得帮帮我呀,我现在全家老小可就指望着您了,海雅不拆了,你说我守着那几间破房子有什么用呀!帮帮我,您可千万帮帮我呀!”
楚雪峰面色如常,按下了挂断键却还保持着电话的姿势走进了大厅,直到走远这才将手机揣回了口袋,转身看了一眼正在门口咆哮着的赵老头,楚雪峰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海雅门口来来往往的员工络绎不绝,可对于失魂落魄的赵老头大家也选择性的无视了,一个人在早风中吹了许久,赵老头拿着手机只感觉心口疼得厉害,事到如今他哪里不知道,那位贵人楚老板已经把他放弃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弃子罢了。
颓然的迈着步子回了家,赵老头越想越气不过,拿出家里的老酒一瓶一瓶的灌了起来,自以为精明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赵老头悲从中来,一把推翻了桌子扬言要拿刀捅死谁谁谁,不想这还没走进厨房就脚下一个踉跄正脸着地,之后半响都不见动弹。
直到临近中午个别邻居回来收拾点零碎东西才发现倒在地上的赵老头,赶忙送进医院抢救一番,人是醒了,可是嘴歪了,半边身子不能动,连说话舌头都打滚,周围那些老邻居们也是唏嘘不已。
赵老头这么一倒,他们老赵家差不多也算完了,也就是他那两个儿子还算明点事理,赶忙买了一篮子土鸡蛋跟水果就带着户口簿房产证什么的到了海雅,再三恳求海雅把他们家房子给拆了。
“兄弟,不是我不想拆你们家房子,实在是拆迁的事已经过了,你说我一个小办事员也做不了主啊?要不你去六楼找我们楚总试试,他是专门负责拆迁这一块的。”
赵老头的大儿子听完立马就跪下了:“兄弟,求求你帮帮忙,我爹都中风住院了,现在一家几口就等着这个房子吃饭呢,你们那位楚总我找过了,根本连面都不给见,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我说兄弟,不是,你跪我也没用啊!你说我就一办事员,领导不发话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我自己掏腰包给你垫个百八十万的吧?”那个小伙也急了。
就在这时,韩飞碰巧带着一束玫瑰从门口路过,一看这情况不由得就问了句,得知韩飞也是公司里的领导,赵老头的两个儿子立马就痛哭流涕的跪了过去。
这两家伙韩飞也不陌生了,杜金龙之前可是把他们底子摸得干干净净,光是他们这两年干的屁事都够判个二三十年的了。
“怎么,当初还挺强硬的,现在后悔了?”韩飞笑着打趣道。
“领导,后悔了,其实一开始我两就劝我爹拆的,可他脾气犟就是不听我们的,我们哥俩也没办法呀!”
“是啊领导,现在我爹都中风住院了,求您别跟一老头见识了,我们全家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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