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池春水。余下来的欲说还休的情意,都藏在一个“好”字之中。
延州虽不比两浙地区富饶,却也能瞧见当地知州的一番用心。毕竟是前线,一场战争下来,地方难免显得苍凉。可延州各处烟火气十足,百姓瞧着淳朴憨厚,丝毫不受战争的半分影响。
张儒秀瞧着地方百态,心里一番触动。
延州之所以能发展成如今这般升腾模样,都是庞籍的功劳。
原先张儒秀只是听过庞籍的名儿,知道他的性子,可如今是亲自拜门前去见人,心境自是不同。
面上的紧张几乎是隐藏不住,一下就叫司马光给瞧了见。
“别怕,庞丈可不是洪水猛兽,自然不会吃了你。”司马光握着张儒秀的手,“手一直凉着,怎么也不同我说说?你不说,我怎么给你暖呢?”
眼见着就快走到了庞籍的府邸,司马光又缠着她腻歪,张儒秀那羞涩之心升了上来,一时间早忘了先前的惧怕,只是小声嗫嚅着:“不要牵了,让庞丈看到就不好了。”
只是张儒秀的一脸红意倒是激发了司马光那般成心逗弄她的心思。
“有何不好?先前不是说过么,人多的时候,那就牵手罢。”司马光顺手指了过去,长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趁着张儒秀还在理解他那话的时候,司马光又搂住了人的腰,似是没骨头一般,趴在张儒秀身上,低声道:“我不仅要牵手,还要搂着你呢。”
张儒秀被他这番赖皮话逗笑,纵容着他这番行径。想来司马光是把庞丈当亲人一般,才会如此自在罢。甚至步子也越走越轻快,恨不得立刻飞到庞丈面前。
“好了好了,还是正经一点罢。”张儒秀话里尽是难得一见的腼腆,“等见了庞丈,你想怎么牵,就怎么牵。”
司马光闻言,似是计谋得逞一般,提起二人扣在一起的手,在身前晃了几下:“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张儒秀点头道好。
府门前,庞籍站在一众人之前,身后跟着的,便是庞之道与张晓棠。再往后,便是一群给客人接风洗尘的养娘女使。
十一月,延州城早已下了一场又一场厚雪。如今雪还在檐上堆着,庞籍就顶着寒风在府门口站了许久。
直到眼前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君实啊。”
“庞丈!”
司马光一见庞丈,心里的思念之情便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走向前去,与庞丈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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