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嫽忙走几步,进得屋来。
这个院落,正是先前德云郡主的藏身之所,舒嫽借着到侯府拜访的由头,从她手中将这小院赁了下来,还不等唐清若同意,那小侯爷魏紫朔便满口答应,连银钱也没要她一个。
唐清若不服,小侯爷理直气壮的道:“你都人都嫁给我了,还留着那间破屋子做什么,你夫君我帮你妥善处置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唐清若一个团扇砸了过去,道:“哪个承认了你是我夫君,无耻之徒!”
小侯爷微微偏过头,发丝也没乱一根,还是风度翩翩的冲自家夫人笑“祝我的屋子睡我的床,现在又来殴打亲夫,看来是想让本侯爷对你用家法啊?真惹怒了我,到时候可不要哭。”
眼看着魏紫朔这般逗着唐清若玩,偏偏对方还不自知,舒嫽很有眼力见儿的告辞离开,不打扰人家夫妻雅趣。
室内昏黄的烛火中,太子殿下负手而立,一身鸦青长袍,腰间环了暗红色锦带,细长的影子打在墙壁上随着烛焰摇摆,不知怎的就显出几分寥落,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舒嫽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楚明则走近她,亲手将她扶起“舒相不必多礼,快请起吧。”
舒嫽直起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臣谢太子殿下。”
楚明则也就收回手去,微笑的望着她,烛光打在脸上,半明半暗,神色温柔,却也有些诡异。
楚明则落座,示意舒嫽也坐,舒嫽顺从的坐下,这才发现眼前的圆桌上,摆了一套酒具。
雕了暗花的银色酒壶,两支同样样式的酒杯,精致繁复,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
楚明则抬手握住酒壶的把手,替她倒了一杯酒:“舒相明日启程,本宫想必是不能相送的,便在这里敬舒相一杯,全当做为舒相践行了。”
舒嫽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
楚明则拿眼睛盯了她半晌,方道:“坐下罢,你只当做是朋友替你送行,不必多礼了。”
舒嫽重新落座,犹自道:“微臣不敢。”
楚明则看着她,神情有些古怪,有些话在嘴边盘旋半晌,终究只是说:“本宫年岁并不长你许多,母后与晋文公主旧日甚是亲密,你我也是自幼相识,私下里,就不必如此拘谨客气了。”
舒嫽到底为官有些时日,很是懂得君臣之间,自然要守君臣之礼,可是守礼太过,就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二则也容易让人疑心。
她也从来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是以之后也就没有太过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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