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太后都走了,卫子夫才知道陈阿娇让她留下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不会照顾人,喂药、擦身、按摩,她都手生得很。
最后陈阿娇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以浪费了三碗药的代价,学会了怎么把水喂进刘彻嘴里,在一旁不能插手的卫子夫,只能默默的为刘彻感到难过。
后来,陈阿娇也觉得累得不行,才让出了位置,卫子夫才赶紧接手,忙前忙后的照顾刘彻,一直半夜刘彻还是没有退烧,大家都急得不得了。
医官又开了个新的方子,加重了药量,刚熬好了端过来,卫子夫顾不得许多抢上前去给刘彻赶紧灌了下去。紧接着每隔半个时辰就用凉帕子给刘彻擦一遍身子,累到最后,侍女都在一旁睡着了,卫子夫却像吊着一口气一样一直没停手。
直至天色微明,刘彻的烧终于退了,卫子夫才略松了口气,见众人都睡下了,也想着伸伸筋骨,就谁都没喊,一个人出门去换水。
回来的时候,正好披着朝阳的金光踏进来,侧面看去,曲线玲珑有致,面庞莹润如玉,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如水,像极了《桃夭》的最后一句,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齐家和睦,儒家里说的就是需要她这样的女主人吧?刚刚醒过来的刘彻心里一跳,一股暖流缓缓涌遍全身,脸上渐渐的漾出个笑容来:子夫
嘘卫子夫示意一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陈阿娇还在,对刘彻笑了笑,拿温热的茶水来给他润润唇。
刘彻半撑起身子,小声问道:你守了一夜?
卫子夫也压低声音,偷笑答:没有,前半夜是皇后守着您,还学会了怎么给您喂药。后来您烧得厉害,皇后也累了,妾才接手的。
刘彻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转身躺下了。卫子夫放好茶碗,回来轻声问:陛下饿不饿?要不要叫醒皇后给您准备点吃的?
刘彻摇摇头:不饿,朕还想再睡一下。
卫子夫一边掖被子一边说:好,那子夫叫元睿进来守着,皇后一会儿也该醒了,妾就先退下了,陛下再好好睡一觉。
刘彻抓住她的手,眼里有些不舍,卫子夫看着他憔悴的脸,心中一软说道:陛下是要子夫守着吗?那子夫就
刘彻打断了她的话,挥挥手,道:好好休息吧,你一晚上没睡,补一觉再来。
卫子夫看众人都没醒,凑上去吻了吻刘彻的额头,等着他闭了眼睛睡着了,才退出去休息。
到了偏殿,计蕊在榻上惊醒,赶紧上前服侍卫子夫躺在床上,看她觉得胳膊实在酸得厉害,就跪在床前帮她按摩。
卫子夫觉得更让她撑不住的是现在隐隐作痛的肚子,也许是神经太紧绷了,也许是刘彻摔倒的时候也压到她肚子了,守了一夜什么都没吃,实在是让她肠胃有些不舒服。但卫子夫实在太累了,想着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就没告诉计蕊,抓了被子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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