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知道他自己不该问,可这事看着不小,实在好奇,皇后是出大事了么?臣这就回去待命吧?
是啊,要出大事了。看着卫青跑没影了,卫子夫原地转了两圈,才喃喃叹道,真是命啊,什么倾国倾城现在什么顾不上了。
因为西羌众十万人反了!!
元鼎五年,秋七月。
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浈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
九月,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一百零六人,丞相赵周下狱死!
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奴通使,攻故安,围枹罕。匈奴入五原,杀太守。
乐通侯栾大坐诬罔腰斩!
且不论朝中这些变迁,大汉边陲西面、南面同时战火四起,朝野上下瞬间又从懒散的状态恢复到了很久不见的忙碌充实,不管文臣还是武将大多摩拳擦掌又忧虑不安。
初冬过年,卫青忙得脚不沾地,可仍旧抽一天时间参加了卫广和苏氏办的家宴,从早玩到晚,还跟卫子夫笑言,其实这样的状态感觉才比较舒服。
将军,就是闻战而起的,哪怕是轮不到他上,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忙里偷闲才是最舒服的。
卫子夫拒绝了平阳公主的主动相送,拉着卫青一起去平阳侯府接那群肯定已喝得烂醉的孩子们。
派人跟着栾大,看他到底去干什么,不仅是让刘彻派人跟着,卫子夫也通知了言笑,让她派信任的人同去。
结果栾大实在是得意忘形了,连想糊弄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就回来复命了。
这样彻头彻尾的骗局,刘彻尚有朝政撑着,满心的歉疚懊悔,尚算有余地发泄,可言笑呢?
再也没有希望和可以支撑的人了。
卫子夫也好,曹宗也好,都会让言笑心中的痛苦和懊悔加倍,索性言欢暂时也不让她和曹宗去看情绪不稳定言笑了。
她一个人领着弟弟妹妹们,轮流去陪言笑,诺大的平阳侯府随着她们折腾,或放声高歌,或破口怒骂,或烂醉如泥,总之想办法让言笑发泄够了再说。
卫府现在有了月皎主持大局,卫伉也潇洒多了,见这边宴席开始,安排好人手,就吩咐两个弟弟偷偷挖了五坛树下花酒,一早溜到平阳侯府去陪喝酒了。
天色阴沉,将青白的云雾压得极低,似天上人间一色相承,昏黄的灯笼一盏盏被点亮,堪堪引出一条大路,通往不知名的前方。
车辇徐徐滚动向前,晃得卫子夫昏昏欲睡,直到帏帘被微风吹起,冷得她一缩,才被迫睁开了迷糊的双眼,耳边随即传来景福的絮絮叮嘱,皇后别真睡着了,外面飘雪花啦,即使抱着暖炉睡觉也容易生病,咱们快点回去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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