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月,军费的清查、拉锯、归档,让太子府和卫府一直都灯火通明,公孙贺几乎住在了阳陵,一直在追捕朱安世,希望能早日开释公孙敬声。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当初铺好的路走,一天天过去,事情却越来越棘手。
陈掌有些坐不住了,同张坐一齐进宫商议此事。
皇后,有些事,就算您骂臣,臣也想说,陈掌头发霜白,自从少儿故去,他一心扑在太子府和博望苑,日夜操劳,老得厉害,说话也比原来慢了许多,事情不受控制,应早备退路。
张坐却不同意,哪里不受控制,尚有转圜余地,大家谁都不应松神,你怎么如此胆怯!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计蕊和倚华头疼,频频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却低头看着一摞摞的竹简,时不时抬头嗯两声,未有丝毫不耐,一直到归岚来传膳,才开口打断道,行了,吃完饭再继续说。
计蕊和倚华:
张坐和陈掌却毫不在意,都不年轻了,饭比天大,三个人安安稳稳的吃完了饭,又继续说话。
倚华多了个心眼儿,上前去伺候卫子夫的笔墨。
!!!这是什么急事吗?
一边是言欢公主儿子的随笔文章,一边是少府的日常开支账册!
完全不搭,又不怎么重要的东西,卫子夫怎么看得这样入神?
终于,张坐吵累了,一句话都说不出,陈掌也咳嗽不止,这才让卫子夫抬起头,吩咐人准备蜜水,润润嗓子,然后开口道,我听明白了,如今棘手的是两件事。一、廷尉马常和江充所查,给敬声的定罪皆是挪用军费,而非贪墨,所以清查全国军费一事难得陛下准许。二、公孙贺慌了,太子他们也都尽数参与其中,暴露了不少实力,连言乐也被迫裹挟其中,所以,你们想让预备后路,对吧?
张坐还要说话,但嗓子直冒烟,也只有沙哑的几声挣扎,不不行!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战至正酣,怎能收兵?卫子夫好心帮他补充,张坐感激不尽。
其实双方说的都对,事情有异,确实应该随机应变,但是要不要撤回一部分人,张弛有度,也需要决定。
但昨天,刘据已经来过了,他跟自己说,不能退!
刘彻曾经不相信过刘据一次,那时,刘据年轻冲动,可现在,刘据沉稳有谋,不管刘彻会不会把这些成长看进心里,但卫子夫,不会再有怀疑。
朱安世的情况查清楚了吗?卫子夫目光扫过计蕊,对倚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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