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条,她料想是不会出太大岔子的,所以那一口塞得毫无防备,结果放进嘴里那一瞬,一股苦咸带着些许冲鼻的辣直冲头顶,花向晚一口呛了出来,急促咳嗽着,指着桌面:“水……”
谢长寂赶紧把水端来,给她喂了进去。
狐眠看着她的反应,脸色不太好看,等花向晚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咳红了脸,激动道:“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下毒了?”
“我没啊,有这么难吃吗?”
狐眠不理解,把面条捞出来,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平静的秦悯生,往嘴里塞着面条嘀咕:“悯生吃了一大……咳咳咳……”
话没说完,她自己也急促咳嗽起来。
秦悯生似乎早有预料,拍背喂水行云流水,狐眠反应过来后,抬起头来,含着眼泪看着秦悯生,握住秦悯生的手:“悯生,你受苦了!”
秦悯生神色冷漠,只道:“还好吧。”
“还有我,”花向晚提醒狐眠,“受苦的还有我!”
“你不重要。”狐眠回头看她一眼,“不在我的关注范围。”
这话说的花向晚心头微哽,谢长寂给她添了米饭,扒拉出了一个安全范围,精准指出秦悯生做的菜,告知花向晚:“你吃这边的菜就可以了。”
四个人一顿饭吃完,狐眠拉了花向晚单独商量,同花向晚说起去处:“我不想让宫里太多人知道我没了眼睛,咱们宫里人护短,到时候肯定对悯生有意见,我打算去搞两颗琉璃珠炼成假眼,等外面人看不出来,我再回去。”
“琉璃珠难得,”花向晚疑惑,“你哪儿来的材料?”
“逸尘走的时候给我的,”狐眠从袖子里拿出两颗琉璃珠来,叹了口气,“逸尘就是身份太低、资质太差了些,若他不是阿晚买回来的奴仆,宫主估计就同意他和阿晚的婚事了,也不至于拖到阿晚去云莱喜欢那个姓谢的。那个姓谢的叫什么来着……”
狐眠皱起眉头,颇有些疑惑:“奇了怪了,我去年才去云莱看了一眼那小子,怎么转头连名字带脸都忘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动作顿了顿,她突然反应过来,狐眠当年是见过谢长寂的。
就像沈逸尘一样。
可奇怪的是,沈逸尘记得谢长寂,可现下狐眠却不记得。
思考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区别,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狐眠是真实的魂魄入画,而沈逸尘,却只是这画中不断演化出来的人。
这也会影响对谢长寂的记忆吗?
花向晚想不明白,只打算等出了画卷之后,再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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