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百年后比起来,此时的冰河还不算冷,她站在冰面,能清楚看到冰河之下平静睡着的人。
他重新换了衣服,遮住了胸口剖心所造成的刀痕。
她低头看着冰河里的人,轻声开口:“逸尘,我带谢长寂回来了。”
说着,她半蹲下身,摸上冰面:“你别怕,很快,你也会回来。”
冰面下的人被冰遮着,看不清容貌。灵力从她手上蔓延,冰面一层一层结起来,彻底遮掩了他的容貌。
她在冰河呆了很久,等到半夜,才提着灯回来。老远就看见长廊上谢长寂被她二师兄扛着,走得踉踉跄跄。
花向晚提着灯上前,看着几乎已经完全睡过去的谢长寂,整个人有些震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师兄望秀,皱起眉头:“你们这喝得也太多了吧?”
“哪儿多了……”望秀有些心虚,“就一人一杯。”
“你们一百多个人!”
花向晚瞪他一眼,伸手把人从望秀手里捞回来。
“啧啧,”望秀看着她把人进去,靠在门边嘲讽,“你还没嫁出去呢,就这么护着人了?”
“赶紧走吧你!”
花向晚从旁边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望秀往旁边一躲,急道:“我就说你该早点嫁出去,找个人管管你!”
“滚!”
花向晚这次直接扔了个法球,望秀不敢多呆,直接关上大门跑了。
望秀一走,终于安静下来。
花向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长寂,她颇有些无奈,给谢长寂喂了醒酒药,又打了水给谢长寂擦脸,她听他一直迷迷糊糊喃喃什么,她凑过去,就听谢长寂在念着:“师父,白竹悦。”
“大师兄,箫闻风。”
“大师姐,琴吟雨。”
“二师兄,程望秀。”
“二师姐……”
花向晚一愣,这才发现他是在背所有人的名字。
她呆呆看着谢长寂,就看他缓缓张开眼睛,他看着花向晚,似乎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过了片刻后,他伸手抱住她,低喃:“我都会记得的。”
花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难受,她就听谢长寂一直在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不起。
但是她从这声音里听出一种痛苦,她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没什么对不起,睡吧。”
然而谢长寂只是一直摇头,反反复复说:“对不起。”
花向晚无奈,她放下床帘,和谢长寂躺在一起,听他说了许久,终于才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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