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对方身侧后的地方充当一个尽职尽责的柱子一言不发,但是在听到顾六欲说自己是杂种的时候表情还是轻微的动了下。
他不擅长和人交涉,不代表他完全听不懂对方的意思,顾六欲摆明了就是在用这个身份和对方拉近距离,让他寻找同感以此取信于对方,所以会用这个词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但祝心还是有点微妙的不太高兴,连带着看这个孩子的目光也不是那么的全然友好了。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这种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的,我也是受人之托,顺便也就这么问问。”
顾六欲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希望对方跟着他,这孩子年纪不大,或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在这个岁数已经说得上是相当聪明了,当然也明白过分的殷勤和好意有多么的危险——并非天生聪慧,只不过踩的坑,摔过的跤,受过的苦要比别人多,仅此而已。
也正因如此,所以顾六欲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来,只有这样这个孩子才会最大程度的相信他。顾六欲从不轻视任何人,无论是老是少,贫穷或者富贵,他们都是拥有无穷欲望的人类,而他从不轻视人类的多变。
所以即便是面对一个孩子,他依然拿出了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而现在他已经看到这个孩子脸上动摇的表情了,他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果不其然,“······可以带上我的母亲吗?”
这是个大麻烦。
祝心心知肚明,但是顾六欲却好像一点也不清楚多将一个活蹦乱跳的成年大活人从这座戒备森严到了极点的城堡之中弄出去的难度一样,毫无阻碍的准备答应:“当······”
“还是不了。”
这个孩子突然之间又改口了。
祝心不明所以,但是顾六欲看都不用看都能猜得到对方这么说的原因。
男孩之所以能出生,对方的母亲跟这里的某个贵族有一腿是必然的,而看男孩现在的处境也想得到对方的母亲只能是个地位卑贱的女仆,最下层的那种,和奴隶都没有多大区别的女仆。看这个孩子的衣着也知道他是被人疏于照顾的,他的母亲显然没有在他身上耗费多大的心力,甚至可以说漠不关心也毫不为过。
一个女人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毫不关注,只能是因为对方有在她心目中更加重要的多的事,而顾六欲用脚都能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爱情。
他对于这种依附旁人生活的女人没有什么偏见,依附旁人也算得上是一种本事,起码她还有能依附的资格。这个城堡里和某个老爷有过一段的女仆绝对并不止这一个,但是真正能够被生下来的孩子却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对方看看别的混血儿得到的待遇就该知道这并不能帮到她,甚至只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可她依然生下了这个孩子。
她爱着对方,所以才选择了这样并不明智的结果。
而一个爱着某人的女人,是绝不愿意离开对方身边的。
也难怪这个孩子会这么说,只是对于一个仅仅几岁的孩子来说,懂得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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