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儿子更有能力和手腕,圣上自然看在眼中。只是三皇子如此有能耐,从前岂不是在一直瞒着圣上韬光养晦,装疯卖傻?
胡王秉和朝中的许多人最初还以为圣上会因此忌惮三皇子,认为他太有城府,心思诡谲。然而隔着一道殿门,他们只能感觉到圣殿内风平浪静,父慈子孝。
如今王射风仍留在奉都城,他的青云骑也在城中,犹如在三皇子背后张开了羽翼。
王射风此人性格怪异,往昔圣上仓皇逃命也不见他伸出援手,手握青云骑也只甘心在东南老巢做大周的一面屏障,守护一方。
过去圣上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以种种手段试图分化他的势力,然而屡屡碰壁,只能任由他稳稳地盘踞东南。
而郭素在战场上用兵如神,经军中人再到百姓口口相传,短短数日在众人眼中俨然是一副武神降世的模样了。
胡王秉想到他的功劳,又听三皇子叫他的表字叫得如此亲昵,话里还有明显的维护之意,当即改口说,“念及有功……功过相抵?”
徐寿轻轻一笑:“在世子看来,蔑视皇威这种当诛的罪过,也可与一次军功相抵消么?”
胡王秉额头上已满是冷汗,一时间竟猜不准徐寿的意思了,心惊胆战地试探问道:“殿下、殿下认为应当如何罚……赏?”
即便没有抬头,感受到徐寿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足以令他忐忑不已。
好半晌,徐寿才徐徐道:“长公主徐月阳奉阴违,擅自易女而嫁,险些酿成大祸。罚徐月及其义女善兰琼褪去外衣,跪于窦家庭院,鞭打五十,以儆效尤。”
知他原来早有决断,胡王秉慢慢呼出一口气,以额头沉沉触上冰凉的地砖。
“建萍那柄枪也留下吧。”徐寿又慢悠悠地道。
胡王秉的手一抖,应了声“是”,忙不迭告退后躬身倒退出了殿门。
待他退下后,徐寿缓慢地摩挲着自己身下椅子的龙头扶手,闭眼回味着方才自己与他的对话,叹了声可惜。
同样是高坐在此,可以俯视臣子,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一言一行皆令他们战战兢兢,反复揣度,可头上总还压着一个圣上,也无法真正坐在大殿的龙椅上面见群臣。
如隔靴搔痒,实在算不得痛快。
……
听闻胡王秉在徐寿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王射风笑得手中的酒杯都快拿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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