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既是在说给徐月听,也是说给百姓听。要是可以,她巴不得徐月把那个骨灰坛子抱走,不要留在他们家继续祸害她的孙子。
徐月在胡家下人的手上用力挣扎着,头发凌乱披散开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双腿拖在地上,哑声喊着:“一定是胡王升抓走了我的女儿兰琼!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胡老夫人不明所以,如赶瘟病般摆摆手,让下人将她远远拖走,松手落下了车帘,催促车夫道:“快些回府去!”
胡家的下人把徐月拖进了无人的巷子里,又无比嫌弃地丢在地上。她还在试图向前爬,想要站起身,嘴里不断地念着:“把女儿还给我……”
下人们逃一样迅速离开了此处,不敢沾染神志不清的她。
回到武公侯府后,胡老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将孙子叫来跟前。待人来了之后上下打量着他,愁得不断用手按揉眉心,缓解头痛。
“方才在街上徐月拦了我的车,说善兰琼不见了?此事可与你有关?”
胡王升神情坦然,道:“孙儿并不知此事。”
胡老夫人深深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与你无关便好。那徐月虽然不比从前了,可她是个疯人,别去招惹她!”
“孙儿知道了。”
好似再没有比他更听话的人了,说什么都乖顺应下,可胡老夫人知道他骨子里是在违逆着自己的。
暗骂窦瑜红颜祸水!实在可恨!
胡王升走时又在院子里碰到了前些日子还在自己房中负责打扫的婢女。
婢女一见他,冷汗都冒出来了,吓得福礼时一直在颤抖。
胡王升虽只看了她一眼就与她擦身而过了,她却抖着脚惶恐不已地去见胡老夫人,跪在她面前说:“……老夫人!求您千万别再将奴婢送回郎君院子里,奴婢会死的,郎君一定会杀了奴婢……”
胡老夫人极其不悦,掀起眼皮沉沉望着她,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似我孙儿是个杀人如麻的恶徒一般!”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婢女不断在地上磕着头。
道长惨死的事虽然被老夫人压了下来,可府中人人心知肚明。她被迫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偷盗骨灰,暂且在这院中躲避郎君的迁怒,可郎君真想杀她泄愤,老夫人难道还会执意阻拦吗?
婢女两处为难,心中绝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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