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素也随她叫了一声“祖父”。他从前也这样称呼,但今日因身份变化,落在秦风海的耳朵里含义自然就不同以往了。
“进来用饭吧。”秦风海慈爱招呼道。
新婚第二日,厨房大显身手,明明是一大早,摆上桌的菜品颇有宴席的架势了。郭素自然而然给窦瑜夹菜,窦瑜撞了他手臂一下,他抬眼,见祖父正看着自己。
于是他也用公筷给祖父夹了一筷子菜,“您也吃。”他道。
秦风海无语道:“我是欣慰,不是吃醋。”
窦瑜偷笑。
待吃饱后,她放下了碗筷。秦风海瞥见,思索片刻后看向了她,问:“婚事之所以提前,是因为他很快便要出征。你知晓吧?”
窦瑜点点头。
表哥从没有瞒过她,当初婚期初定的时候他就来问过她的意见。那时对她说,若她觉得太过匆忙,心中还没有准备好,便等他行军归来再操办也不迟。
既然决定嫁给表哥了,又何必在这关口退缩犹豫?故而得她点头后,婚事正式开始筹备,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全了,非但不显匆忙,反而格外隆重讲究。
云水郡中少见如此盛大的婚礼,百姓怕是要津津乐道好一段时日。
刚成婚就要分别,秦风海在心中叹了口气,但也理解郭素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尽其责。如今天下极不太平,州境及四方有乱,他自然责无旁贷。
桌下,郭素握了握窦瑜的手。窦瑜偏头对他笑了笑。
午后,卫琴夫妻登门拜访。昨日人多,窦瑜都没能和卫琴说上什么话,连忙拉上她进了屋,两人有说有笑大半日。因为这一次出征陆双羊也会随军,窦瑜便叫卫琴时常来府上打发时间,或者自己去陆府找她玩。
婚后几日,郭素忙里偷闲陪着窦瑜在郡中四处游玩,钓鱼赏花跑马尽情享乐,常常清早出门,入夜方归。有时不巧有雨,便在屋中对弈读书练字,或在廊下赏雨闲谈。夜里春宵帐暖,温存不断。
半月后,出征在即。
前一日夜里自然又是一番痴缠。
重重帐子紧掩着,他的汗落在她脸上,她觉得有些痒,又有些痛。但明日就要分别,强行忍耐,最后还是溃不成军。
第二日天都还没亮,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身体再累也及时醒来了。隔着半幅垂落的红帐,看到背对着床站立的挺拔身影,背肌微弓,正放轻动作穿着单衣。
她轻轻下床,连鞋都没穿,几步走近自身后伸臂将他抱住,侧脸紧紧贴着他背心,极其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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