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您不能进去啊!”外面的下人和屋里的下人都想拦他,又阻拦不住。
秦风海急得满头大汗,低喝一声:“他怎么进不得?叫他进去看看自己媳妇为他受的苦也好!”
下人们也就不敢再多嘴了。
郭素几步走到床边,伸出手盖在窦瑜紧紧揪着被面的手上。因为怕她呼痛时咬到自己,产婆在她嘴里放了软木条,因此在屋外才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她一门心思用着力,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疼到有些恍惚。
“别怕,别怕。”郭素手指发颤,小心翼翼地擦着她汗湿的鬓角和额头,喃喃安抚道。
窦瑜早顾不上自己此刻的形象了,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只剩委屈,后悔自己刚刚嘴硬逞能,不想让他陪在身边。他的到来给了她更多的力量,但还是又咬着牙努力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感到身下一滑,全身一轻,猛然瘫软下来。
天将明时,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众人惊喜非常,却也不意外,都心知肚明小主子是位小小娘子。
府中的产婆有多年相胎的经验,初入府时看了窦瑜的肚子便猜出是女胎。只是从前她也在不少高门大户中服侍过待产的夫人,有的不在意生男生女,有的却极其在意。
她怕说了反倒落了埋怨,也就只当不知,谨守本分。但相处一段时日后,不得不感慨主家夫人姑爷感情甚好,对即将降生的孩儿也不在意男女,便悄悄暗示了夫人的贴身婢女。
后来就见夫人拉着婢女喜气洋洋地开始裁剪缝制颜色鲜嫩的小衣,一看就知道是给腹中女儿准备的,还给她另封了厚厚的赏银。
与自己脐血相连十个月的肉团子降生后,窦瑜脱力地躺在床上,连睁眼看一看孩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浑身上下汗涔涔的,眼前发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但她听到了自己的孩子像小猫一样细微的叫声,心也揪起来,又强撑起眼皮,偏头寻找。
郭素仍用力握着她的手,刚刚下人抱着孩子想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细看,他也只随意看了一眼,便继续给闭目喘息的窦瑜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此时见她在找女儿,他才转头命下人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已经擦洗过了身子,包裹上了早早备好的柔软锦被。
郭素将裹在襁褓中的小女儿轻轻凑到窦瑜的脸旁。
“她好小……”窦瑜仔细看了看,虚弱地说。
确实太小了,柔软脆弱得像是没有骨头,郭素都不敢太用力地抱她,小心不已地托在臂弯间。这时对女儿的爱怜之情才渐渐漫上他的心头,眉眼温和地望着怀中这个还不足他半臂长的小人儿。
窦瑜又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女儿握成小拳头的手,开心地笑了。
“再辛苦也值得了。好神奇。”她凑近亲了亲女儿生着胎发的小脑袋,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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