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敏容怒火中烧,她的手猛然扬起,看样子理智全然丧失,准备不分场合就动起手了。
迟向晚岿然不动,她似笑非笑地望着卢敏容,忽生顽劣之心,凑到她耳畔,轻轻道:“你喜欢大皇子殿下。”
卢敏容只觉浑身寒冷,像是被一桶冰水彻头彻尾浇下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是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扒光至一丝不剩的冷意。
她本来扬起的手也僵在半空,被迟向晚趁机看似亲热实为控制地牢牢挽住,这样别人远远看到也只会觉得这二人在说体己话罢了。
卢敏容下意识就想反驳否认,但她看到迟向晚那双黑白分明、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眸时,愣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看样子是真的,迟向晚暗道。
方才她就一直在想,卢敏容也不算是个没脑子的,今日她突然发难,想来肯定和最近发生的事有关。
而最近发生的事,无非就是言穆死后自己和他的娃娃亲也取消,而最近她同大皇子会被陛下下旨赐婚的传言甚嚣尘上。
不过迟向晚也没想到,卢敏容喜欢的不是自己的嫡亲表哥二皇子,反而是母家为迟氏的大皇子。
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恐怕在场之人,除了她鲜有人看出来,就连她也是经过试探后才逐渐确定了自己所想。
马上宫宴开始,她不想和卢敏容纠缠下去,简短道:“卢小姐也当知道,在外须谨言慎行,哪些话应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自己心中有数,今后好自为之,这样我也会守口如瓶。不然——”她朝卢敏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卢敏容的眼神,如麦芒,向迟向晚刺过来。
卢敏容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她今日那话口无遮拦,如果被旁人知道,她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她笃定那话根本就传不出去。
她料定了在场诸人的心思,福宁也好,迟向晚和言芷也罢,因着她话中提到了言穆,这几个人或是愧对,或因爱护,都不会对她给迟向晚泼脏水的那段话进行纠缠或者反击,乃至再次提及。
所以她一开始就料定自己说完也会毫发无损,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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