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贵妃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盘铃舞远比盘鼓舞难度要高。
迟淑妃面上一僵,她不懂舞蹈难以反驳,却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原来如此,听贵妃一说本宫对这出舞更有兴致了呢。想必这舞蹈定如贵妃姐姐所说,排的又好,新意又十足,端的是精彩绝伦呢,本宫当真拭目以待。”
现在将这出舞越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越是提高众人心理预期,等会儿但凡盘铃舞跳得有一丝一毫不完美的地方,看卢贵妃怎么下得来台。迟淑妃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卢贵妃的脸色变了一变,她也知道迟淑妃这话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不过她对自己精挑细选的这出舞很有信心。
跳舞的都是年方二七的少女,正是豆蔻好年华。
她们画着一样的妆容,身着相同的服饰,容貌姣美,身姿婀娜。伴随着仙乐,她们轻踮脚尖,微移莲步,长摆水袖,缓扬铃声,在玉盘上翩翩起舞。
身轻若浮云,臂柔若无骨,颈项胜蝤蛴,腰似初春柳。发乌如缎,长眉入鬓,美目顾盼,神韵流转。
她们的舞姿舞势随音乐轻重缓急而不断调整,裙裾飘飞衣袂轻扬好似世外仙姝。众人竟看呆了去,不知是看舞,还是看人。
一曲终了,众女收舞。皇帝十分满意,同样给这些舞姬下旨赏赐。
众女遥遥拜谢恩典,领头的舞姬说第一次有幸给天家表演,不知能否有幸上殿谢恩,得见天颜。
皇帝正在兴头,又见那女子声如黄莺、身形秀丽,倒是起了别的方面的心思,自无不应允之理,闻言便笑道:“准。”
皇帝发话,众舞姬得以入殿谢恩。领头的舞姬向皇上盈盈拜倒,声音中还带着些诚惶诚恐:“奴婢代舞月坊十二个姐妹谢过陛下,有幸为天家表演,是奴婢等的荣幸。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叩谢圣恩。”
言毕,带着剩下的舞姬一起,连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更是龙心大悦:“起来吧。有罪当罚,有功当赏。你们跳得很好,朕自是不会亏待。退下吧。”
领头的舞姬道:“是,奴婢遵旨。”
话音刚落,就在众人未看清她如何动作时,一跃而起,扯下腰间系着的铃铛,暗中开动机关,那铃铛便‘当’的一声被弹开,不知何时变成一把小巧的匕首,再弹一下则化成了一柄短剑。
其势如长虹、迅如疾风,直逼皇帝命门而来。
“昏君诛我淮南王府满门,不诛你难解我等心头之恨!”
眼见牵扯到了十余年前淮南王府谋逆一事,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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