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向晚的左手握成爪型,向更夫眼睛袭来。
她清楚自己腿部积攒的力量要用于一会儿的逃跑,眼下惟有用上半肢的力量,出其不意偷袭更夫,才可能有一丝生机。
她的小指蓄了一小节指甲,平时磨得尖尖的像食肉猛兽的犬牙,此刻一出手倒唬住了更夫。
而她趁对方这一失神,拔腿往庙门口方向跑。
可惜终是因为生病与疲累而没什么力气,刚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还没跑到庙门口就被更夫堵住。
“臭娘们,还想跑。”更夫恼怒道,他瞥了一眼迟向晚的小指甲,这回不敢再掉以轻心。
他一只手如铁环一般,牢牢扣紧迟向晚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正欲往她身上摸。
“嘿嘿,总算教我逮到了,今晚老子终于开荤了哈哈哈。”
还没等他那只手有所行动,一支箭矢击穿他的喉咙。
最后一个哈字还停留在更夫的喉咙,他的双眼瞪得浑圆,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吐出了‘咕噜’两个音节。
他无力地仰面栽倒在地上,腿不自然地蹬直了,整个身体形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大量鲜红的血迹从他的脖颈处四散溢开。迟向晚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粘稠的血迹。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饶是她胆子不小,都有些愣怔。
忽地,她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原本松弛下去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戒备地向庙门方向望去,看到来人时心下蓦地一软,不知为何还带点委屈。
她看见圆琛疾步向她走来,道:“怪我出去的太久,让你受惊了。”
迟向晚看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她用目光询问圆琛。
圆琛向她介绍道:“这是墨家村墨擎,我讨水讨到他们家门口,他开门给了水。听我道明原委后,他说他家阿婆就是种草药的,也通些医术,我想你吃了药才能恢复力气,便让他一起来了。”
墨擎手中提着一个蒸笼,里面放着一碗清水,一碗汤药。圆琛怀里抱着干净的外衣。
“此处多有不便,你只能将就着先换一身干燥的外衣了。”圆琛温声道。中衣里衣自然是不方便换的。
迟向晚将身上湿冷的外衣换下,换上烘得暖暖的干净外衣,感觉身体里的寒气好了不少。
圆琛将药端至她嘴边喂她喝了,又端过来清水让她漱口。
别说那药还有几分效果,片刻之后迟向晚恢复了一些力气,嗓子也不哑了,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刚才躲那更夫时,左脚脚踝扭了。
圆琛看她迟迟没有动作,问道:“怎么了?”
迟向晚指指脚踝,苦笑道:“方才脚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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