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琛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推断说与迟向晚听。
“右贤王是哪位?”迟向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号人物,开口问道。
第28章 杵成泥否 是碗,也是晚。 迟向晚的晚……
“在漠北, 右贤王是仅次于可汗和左贤王的人物,名叫拉卓。左贤王是可汗亲弟,一向得漠北贵族么们的拥护, 而右贤王则是凭借军功步步累进升上来的,深得下层士卒的拥护。”
拉卓好战黩武, 一向对边境的马市交易嗤之以鼻,主张打进大钧掠夺粮草财宝。
这次擒住北州排得上号的青年将领, 还是北州大将军的养子, 拉卓就数次向元度进言, 应把迟许的头颅砍下, 挂在漠北同北州的接壤处, 告慰漠北牺牲士卒的在天之灵,也是好生挫一挫北州的威风。
元度闻言也有些意动。
毕竟自从他当上可汗后, 守卫北州的人就由迟凛的父亲换成了迟凛。
他当了多少年可汗,迟凛也就做了多少年北州的大将。
这些年, 双方互有胜负,可能大钧胜数略多, 但总体呈僵持状态, 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心中存着和迟凛一较高下的气,这股气憋了好多年。
这次掳来了迟凛的养子,羞辱他必会使迟凛脸上无光, 他的恶气也总算出了。
但元度虽然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和拉卓毕竟身处的位置不同, 考虑的事情无疑要比后者多的多。
因此,当元复提议暂且留下迟许,以便从他嘴中刺探出北州那边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时,元度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可是这几日, 从迟许昏迷等到迟许醒来,从迟许醒来到最终等来的,却是他似乎已经失忆的这个事实,元复仅有的那点耐心也快耗尽了。
要不是想着元复从北州带回来的大夫看起来还有些本事,迟许没准还能恢复记忆,元度早不会好吃好喝地伺候了。
……
捶捣好了膏药后,便是晾晒,晾晒宜在通风好易采光的地方进行。
迟向晚和圆琛在庭前寻了一片空地,少量多次地将膏药用铲子和刷子填满整张草纸。
这里不愧为南北通透的场所所在,风声从耳际簌簌而过。
因为蹲在地上的时间太久,迟向晚站起身时身形晃了一晃,午后的阳光镀上她弧度优美的下巴和纤细修长的脖颈,映出玉一般的颜色。
少女因为这几天思虑过甚没睡太好的缘故,眼下泛着浅浅的霁青色,光线直达她的眼底,明亮如星。
圆琛抬眼望她,关切之意在眼底隐隐作现。
少女与他无声息地对视,目光相接又交错,中间生出一条无形的细线,又如一根透明的琴弦,牵连交织顷刻,织成一首起承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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