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点他没说,不过常济也心知肚明。
京城是芥舟子真人的伤心地,他当时云游四海再不肯回来,也有这个原因。
“只是殿下这毒拖不得,”常济道,“您自己都不能处理,那么京城那些大夫就更不能解决了。真人那里,或许还有对路的药物。”
“虽然这毒我尚且不能奈何,但它至少一年半载间,不会对我的身体机能产生重大影响。日常发作尚能忍耐。”圆琛云淡风轻道,“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便是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几近冷漠,唯一关心的只是计划的运行。
常济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突然想起圆琛刚回来那会儿,似有心事。
于是试探性问:“殿下今日进展可还顺利?”
圆琛搭下眼帘。
太后的赐婚懿旨,会在迟向晚及笄礼之后宣读,他早已猜到。
无论是为了不让迟氏两支因此更为紧密,还是因着自己的私心,他都不愿意此事成真。
是故在常济打听到,那个戴眼罩的年轻男子,正是迟向晚的青梅竹马言穆时,圆琛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
言穆看起来也像本就隐约知晓此事,依旧耐得住性子,甚至没有主动出现在迟向晚面前。
但他一直在暗中筹备贺礼。
圆琛便猜到,言穆会在及笄礼那日出现,打断此事。
他一方面暗中为言穆提供便利,一方面及笄礼时站的离前面远了些,这样出现了什么情况,也不会联想到他这里。
一切都很顺利,他借力打力达成自己的目的。
之后与言穆的机锋中也隐站上风,成功将其赶跑。
按理说此行的目的都已达成,但他还是开怀不起来。
大皇子不是问题,言穆不是问题,要紧的是迟向晚的心意。
直到对话最后,迟向晚对他的态度明显冷了下来,有意无意与他保持距离。
圆琛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在烛火照耀下,更为明亮灼灼。
是因为言穆么?
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竹马啊。
想起他俩旁若无人地提起往事,两人同时笑个不停。
圆琛突然觉得,眼前的红烛,很亮很碍眼。
他拿起灯罩,盖在蜡烛上,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没有那么刺眼。
常济一直留意着圆琛的动作,此刻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事发生,”他耳畔传来圆琛从容沉静的声音,“进展都算顺利,至少打消赐婚之事的目的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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