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谢琛只作不觉,他笑着问道。
皇帝赶忙给站在门口的太监使眼色,可那太监根本没领会圣意。
皇帝感觉血腥味又在嘴里开始蔓延,他心中气闷却说不出口。
自从哀帝重用宦官,酿成大祸,身死漠北后,他便格外提防宦官把权这个问题,身边的太监都是好一阵精挑细选的,他们虽忠诚老实,但机灵劲儿却不足。
现在这个弊端便暴露无疑。
似乎是看出皇帝不能言语,谢琛朝那太监使了个眼色,笑道:“没看见陛下示意你出去守着么?”
那太监愣怔了一下,看看皇帝,又看看谢琛,他总觉得皇帝不是那个意思,但谢琛话里音却又不容置疑。
他踌躇再三,还是告退出去。
本来皇帝就不信任身边太监,平时只留一两个在寝殿内候着,现如今连这最后一个都被‘请’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与谢琛四目相对。
夜风簌簌击打窗棂,皇帝面上犹自不显,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谢琛看皇帝一个劲瞥向窗外,有些讶异地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发现并无异常后,又折身返还榻边坐好。
“陛下可是觉得冷?可臣弟检查了窗缝,窗子并没有漏风啊。”
“朕是说,他们究竟如何了?”皇帝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说完又被粘痰死死卡住。
谢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道:“病重不宜多思,不过陛下既然这么关心,臣弟便说与陛下听听。”
“福/寿膏事件真相大白,柳烟楼背后的言府免不了担责,此刻言钦已自请免去丞相之职,恢复庶民身份,只求陛下允许,他与言氏一族能够回到祖籍地过活。”
皇帝听完心中更怒,明明福/寿膏之事,和他也扯不脱干系,言钦此举,以退为进,看似自降身份,实则让皇帝看在他们同乘一条船的份上,赦免于言氏一族。
谢琛看到皇帝神情,便知他在想些什么,他继续说下去:“陛下先别着急,此事还没有结束。”
“后来福宁公主出面,表示此事是她与宁妃的合谋,本来是不满陛下让她和亲漠北,想用福/寿膏操纵大臣,在朝堂上为她说情,后来却发现事情愈演愈烈,自己也收不住了……”
宁妃,还有福宁!
从谢琛口中,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皇帝的手猛地攥紧。
“陛下是想问,此事是怎么和福宁公主扯上关系的,而宁妃又是怎么被发觉与此事有关联的,是不是?”
顺着谢琛话里的思路,皇帝下意识想点头,可点到一半发现不妥。
他停下动作,冷冷地看向谢琛。
“果真如此。”谢琛最后一丝疑问也得以确定。
福/寿膏是宁妃与皇帝的交易,这一点本是他的猜测,如今被他言语设套,得以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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