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丝毫没有长进,也没有任何正面的进取之心,烂到不能更烂的烂人一个。
但即便是像他这样糟糕的一个烂人,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却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颂歌从不怕死,他甚至可以说期盼着某日的死亡,但以撒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检测完成之后,果不其然的数据不达标,颂歌不用看也能从那些研究员的表情上看出这一点。
这样的表情,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从克罗洛克的脸上。
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来着?
啊,是无所谓吧。
无所谓自己的未来,无所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总归他就是个烂人而已,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的吧。
比起那些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永远葬身海底的孩子,他已经再幸运不过了,他曾经拥有过了一段可以称之为快乐的时光,似乎也拥有了类似朋友这样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可以迎来结局了。
但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的时候,他却又一次发现,他后悔了。
大概他确实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懦弱的废物,当被强硬的塞进培养皿中,被强制性的维持咒术运作以此提供动能,即便精神已经不堪重负的几近烧毁也无法得到任何休息的时间。
他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曾经得到过的一切,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止一个瞬间,他甚至开始怀念曾经那个会在残忍到了极点的实验之后笑着安抚他的克罗洛克了。
是不是最开始,当初我就不应该帮他保守秘密,更不该逃出这里,或许那样现在的我早就已经是财团的高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好不容易得到些许喘息之机的神经又一次被迫紧绷起来,那些难以言喻的生物电流在体内乱窜,粗暴的汲取着这具身躯中仅剩的力量。
他又一次被迫中断了思考。
在这里,就连怨恨都不属于自己,亚哈古尔财团会夺走你的一切,然后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沈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几乎可以说是惊慌失措的命令这些研究员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把颂歌从那个巨大的似曾相识的玻璃容器里放出来。
沈声是个新面孔,虽说为了参加以撒的晚宴而换下了那身属于试验品的衣服,但这些负责颂歌的研究员显然并不认识他,直到A皱着眉走过来他们才如梦方醒一般手忙脚乱的停止了一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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