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才如恍然梦醒般,肩膀抖了下,悚然抬头。
她又重复了自己想借固体胶的需求,迟雪遂把手里的固体胶递给她。
然而,等方雅薇粘好照片、把东西还回去,她却依然一反常态地维持着僵坐的动作。没有背单词也没有做卷子,简直“闲”得不像她本人了。
方雅薇以为她是不舒服,说脸怎么这么白,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迟雪却只是摆手说没事,左手撑着额头,严严实实挡住脸。
怕人不相信,甚至又随手扯了一张卷子来做——
当然。
如果忽略那天她人生头一次,做选择题低到离谱的正确率,这种伪装倒是的确很好的将她心情掩盖过去。
偏偏那天下午又轮到她们那一组值日,几个男生一下课便不知所踪。
扔垃圾的工作于是不得不交给她和方雅薇,两人一人一边,抬起大垃圾桶。
到了垃圾场,负责收废品的清洁人员将垃圾桶整个倒扣,怪味瞬间扑面而来。
“呕!”
方雅薇拿着早提前准备好的餐巾纸捂住鼻子,仍然忍不住干呕,又顺势踢开地上滚落到她脚边的塑料瓶。
直到迟雪淡定地从那叔叔手里接过空了的垃圾桶,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捻”起另一边扶手。
“气死我了!”
边走还不忘抱怨:“那群男生真的没点用,关键时候还要我们两个女孩子来倒垃圾,要他们干嘛。”
“嗯。”
迟雪点点头。
却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向垃圾场的方向。
工人正在挑挑拣拣,把能回收的塑料瓶和易拉罐放在一边,其他如果皮或零食袋之类的又另作处理。翻来翻去,有个小小的纸团被随意丢弃在地。
还能回收吗?
她突然莫名地想。
也许这张纸会和许多没用的废纸一起,脱墨漂白,变成一张全新的纸。
又或者它太微小,会被遗落和丢弃,最终在某个草丛又或是垃圾场的角落被人发现。
然后廉价的少女心事,再换来几句调侃的笑语。
“什么年代了还写这么老土的话。”
“祝别人当然要祝发大财啊,”
“迟雪……你看什么呢?”
旁边的方雅薇突然戳戳她肩膀。
而她被提醒着收回视线。
又转而侧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同桌。
“怎么你从下午开始就魂不守舍的,”方雅薇问她,“而且垃圾场有什么好看的?臭死了。”
她闻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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